看着叶汀一张白生生的脸仰着,额头挂着细碎的汗珠,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濡湿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闷得,脸颊微红。他想了想,道:“能在别的地方打回来吗?”
“滚。”叶汀抬脚去踹他。
胥律顺手把被子给叶汀重新盖上:“刚刚发完汗,别再着凉了。”
叶汀皱了皱眉头,抹了把头上的汗:“难受。”
“身上有伤不能碰水,就别洗了。我让人打些热水来,给你擦擦汗。”胥律披上外袍起身,不一会儿就端了热水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小食屉。
叶汀看见那食屉时,立刻如临大敌般缩到了床角。
胥律先将水搁在一旁,把食屉放在床头,从里头取出一个盛满牛乳的白瓷碗。
胥律端着碗道:“过来。”
叶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贴着墙根戒备的看向胥律。
胥律冷笑一声:“你是让我揍你,还是让我喂你。”
叶汀脸色发白,拽紧了被子盖住自己。
从前几年开始胥律见叶汀身子太弱,便逼着他每天喝下一盏牛乳。这种行为在叶汀看来,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他沾着牛乳的味道就想吐,每次喝完都觉得自己丢了半条命。
偏生胥律不信邪,一心想把叶汀养的白白胖胖的,愣是风雨无阻,喊着每天一杯牛乳,强身健体,富国强民的口号,给叶汀灌了三年。气的叶汀无数次想拎刀把那几只专门养来炼乳的哞哞给宰了……
“我今天病了。”叶汀躲在被子里闷闷说。
非常可怜。
胥律冷笑一声:“嗯。”
叶汀补充道:“为了你那群马。”
胥律继续冷笑:“嗯。”
叶汀敲了个结论:“今天,不喝。”
话音刚落,被子就被一股大力掀开,叶汀被拽了出来,那一盏牛乳正正抵在唇边,浓郁的奶香直冲上鼻端。
叶汀脑子嗡的一声,掩唇想吐,又被胥律给扯了回来。
“今天准你少喝两口。”胥律做了让步。
叶汀想了想,伸手比划:“不行,五口。”
胥律皱眉:“三口不能再多了。”
叶汀咬了咬指头,有些纠结道:“那……四口?”
“两口!”胥律心冷如铁。
叶汀忙叫道:“三口就三口,不要变!”
胥律忍着笑意道:“坐过来些,撤那么远干什么。”
叶汀一脸赴死的表情从胥律手中接过白瓷碗,以堪比喝药的脸色灌下去大半碗,然后把碗往胥律手里一塞,俯身压着胸口想吐。
胥律冷冷道:“你吐一口试试,等会儿就给你再倒一碗。”
叶汀倒在床上,生不如死。
胥律把碗搁在一旁,揉了巾帕给他擦脸:“这几天外头冷,没事别惦记着出去,腿上的伤没好利索前,就在床上躺着,哪都不能去。”
叶汀揉着胃道:“就腿上这点伤,我明天就能跑。”
胥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把你能耐的,你怎么不上天。”
叶汀捂住脑袋,咝咝抽着凉气:“我答应了小梨明天带她去雪地里抓兔子。”
胥律看了眼叶汀,道:“大冷天的你抓什么兔子,想要兔子,我送她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