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叶汀醒来后为爹娘重新立了衣冠冢,将藏书阁修缮好,把留下的珍卷重放回藏书阁,有些被火烧坏了的残本,只能重新拼凑抄写。
他就日日坐在藏书阁的窗下,一本本亲手抄录。
魏渊终究不能每天守在叶汀身旁,被叶汀劝着回宫处理政务,新帝登基的事宜也开始由礼部着手准备,不管是魏渊还是叶汀都忙得不可开交。
有时叶汀抄累了,靠在窗牅抚腰休憩,恍惚才发觉,曾经战火纷飞时他尚且能与二哥朝夕相对,如今尘埃落定,却是两相难见。
什么时候见二哥一次,还要层层通传了?
思及此处,叶汀也会摸着已经不知不觉隆起的小腹发怔片刻。
你看,竟是忙得都来不及告诉二哥他现在有孩子了。
胡礼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脚步,片刻才凑过去把手中的药盅递过去:“喏,喝药了。”
叶汀习以为常的接过去,一口闷完。
胡礼咂舌道:“不苦啊?”
叶汀把药盅丢给他:“苦死了,你是不是又乱放什么东西了?”
“我是有医德的,每种药材都很慎重的好么。”胡礼表示不服。
叶汀掩唇想吐。
胡礼重重拍了下桌子:“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尊重了!”
叶汀摆了摆手:“没有,我是真的想吐。”
胡礼过去,翻了盆盂给他:“来来来,吐吧。”
叶汀俯身果真将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这不算完,连带着胃里头所剩无几的吃食也一股脑吐出,最后开始拼命干呕。
胡礼一把把给他顺着清瘦的脊背:“小力点啊你……”
叶汀吐了会儿从胡礼手中接过清茶漱口,有些恹恹的倒在桌子上喘息。
胡礼忙上忙下的把窗户打开通风,又盆盂端开,这才返回去探看叶汀的情况。
叶汀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冒虚汗,阖眸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
“好点了没?”胡礼用帕子给叶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叶汀勉强点了点头:“还成。”
胡礼白了他一眼:“哪里成。”说完,要起身再去给叶汀端药。
叶汀拉了把胡礼的袖子,仰头说:“别端了,我喝不下去,让我歇会儿。”
胡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成吧,歇会儿再喝。”
叶汀躲过一劫似得松了口气,撑着脑袋从桌子上爬起来,他跪坐在地上,肚子像个圆圆的小西瓜般坠在那里。
胡礼盯着看了会儿,伸手去摸,被叶汀一把拍开爪子。
胡礼白皙的手背上被拍出了红痕,他有些委屈的缩回爪子:“小气劲儿。”
叶汀笑着伸脚踹他:“摸坏了算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胡礼摊手:“话说回来,你怎么还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