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取来了两个妆奁,打断了苏子衿的沉思。
她这会儿手里没什么像样的物件,所有头面都是从家里带来的,苏子衿挑挑拣拣,发现发簪耳环都还算简单素雅,便也松了口气。
她低声问挽心:
“手里还剩多少余钱?”
她带了一千两进宫,好一番折腾进了云端宫,还没定位份就花去两百两,再加上这个月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打点,如今只剩下不足五百两了。
这钱花得,真跟流水一样。
她叫挽心把晚上要用的发簪耳环取出,收拾好弄乱的里室,便道:
“去请孙选侍过来吧。”
那碟栗子糕,就是为孙选侍准备的。
孙选侍是个性子很柔和的人,说好听是温柔婉约,说不好听就是胆小如鼠。
“孙姐姐,快来尝尝这栗子糕,特地给你留的,”苏子衿笑着对孙选侍道:
“妹妹有个不情之请,想跟姐姐打听一二。”
孙选侍倒是没成想她如何知道自己喜欢吃栗子的,闻言也很承情:
“苏妹妹客气了,你只管说。”
苏子衿眉尾一挑,几个小宫女也还算机灵,一起退了出去。
等房门紧闭,苏子衿低头酝酿了一番情绪,再抬头时脸上就带了几分羞涩和胆怯:
“孙姐姐,可是听到刚才乾元宫小贵子传话了?”
听到乾元宫三个字,孙选侍浑身一抖,竟显得有些害怕。
苏子衿看上去含羞带怯,实际上却把孙选侍的一举一动都看进心中。
她不知孙选侍为何害怕,还是继续问:
“进宫来一个月,妹妹十分不习惯,陛下也一直没召妹妹侍寝,妹妹便……把侍寝的规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