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有个gaybar举办的日光趴。”郑御德说,“刚才房东告诉我的。去看看?”
“还有这样的吗……”余诗安愣神的功夫,已经被他牵着走向另一个方向。
越往前凑人群越密集,肤色各异的男人们□□着上身,或就着沙滩毯席地而坐,或在调酒桌边三三两两地攀谈。一个端着酒杯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往这边看了一眼,桃花眼上挑,款款走来。
余诗安下意识躲在郑御德身后。
“帅哥,我请你喝一杯吧?”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东南亚口音,右手轻轻摸上郑御德腰际。
郑御德嘴角挂着淡漠而疏离的笑意,侧身躲远一步,“抱歉,我不喝酒。”
“那就果汁,岛上的浆果可美味了。”男人贴近了一点,余光扫过另一边的余诗安,“这位小兄弟也可以一起啊。”
余诗安霎时间羞红了脸,心如锣鼓,只想钻进后面的沙丘里。长久以来的本能压制着他进行任何反抗的动作,但天灵盖被谁敲了一下似的,他骤然发作,扯着郑御德的胳膊走了好几步,回头冲男人喊叫:“走开啊——他、他是我的——”后面几个字因耗尽了勇气而模糊不清,更像在给自己壮胆。余诗安拖着郑御德疾行数米再回头看,那人已经回到调酒桌边。
郑御德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
“看、看什么嘛。”余诗安心虚地揉揉鼻子。
“看你在乎我了。”
“我一直都很在乎的。”
“看你会表达在乎我了。”
“嗯……嗯……”曾经面对郑御德和方屿的误会,他选择逼自己闭嘴,如今他打破心魔,踏出主动的第一步。
二人在人流量较小的一处乘凉亭止步,在一块巨大礁石上坐下,那石块边缘被雕琢成长椅的模样,棱角边缘被磨得光滑无比。沙滩上的游人们迎风奔跑,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讲着不同的语言,余诗安知道,他们中有和他一样的人。他们数量并不少,就藏在你我之间,疯狂时聚集在这个盛大的派对,等待过了明天,又都披上西装革履,戴上直人的面具,流沙般褪去,消失在世界茫茫人海里。
郑御德摩挲着他的手指,悠然开口,“我记得在《秉烛》里,宋佳和他男朋友最终去了新西兰结婚。要是以后你想结婚,想去新西兰吗?”
“啊……”余诗安努力回想了一下,听到结婚这样的字眼,并没有预想中的忸怩。“小说总是浪漫的,我想这是‘宋佳’的期望。至于我……我还不知道。也许想去国外登记,也许到时候又觉得纯粹只是手续太麻烦——毕竟国内不承认。也许二三十年后我们能在家门口合法登记呢。现在,我想不明白。”
“嗯。”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