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1 / 1)

“……怎么样?!”

身上的白大褂让男人的脸看起来十分冰冷,声音里含着习以为常的遗憾:“尽力了。”

郑曈长长地出了口气,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

那个男人死了。

也就是说……林芷身边,只会剩下他了。

他控制着表情,揽住一旁滑落的女人:“阿芷——”

她面色惨白,眼眶却是通红,总是盈满笑意的面庞如今被哀痛所浸染。

“这是假的,对不对?郑曈你告诉我啊!!!”

林芷崩溃了。

后事是郑曈帮着料理的,就连遗产的分割,他也代替林芷去做。

接着又让无处可去的林芷搬入他的房子。

他认识林芷认识二十五年,爱了她十五年,最终却亲眼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结婚。

原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如今——

“阿芷,你先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

他将她行李箱里的衣服逐一放入衣柜,就连内衣裤也毫不避讳,而林芷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

“想吃些什么?我去做。”

他轻轻捧起她的面颊,用拇指拭去她眼尾的泪花。

这样的动作,往常郑曈是从不敢做的,因为怕她生厌,他只是默默守着她,保持安全距离。

林芷表情恍惚,眼底的血丝遍布,叫他心尖一阵颤抖。

她不回答,郑曈也不勉强,只是将一旁的绒毯披到她身上,苍白的面庞被深棕的绒毛衬得愈发没有血色。

“在家里就随便一些,想干什么都行,不过别伤到自己,知道吗?”

他的声音温柔到极点,像是托着花瓣的春风,不忍心让她磕碰哪怕一下。

林芷木然地点头,纤细的手指拢紧了绒毯,仿佛冷极。

晚饭做的全是她爱吃的,不过林芷没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郑曈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她沉痛得无法自拔,但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撑不住。

“阿芷,就当是为了我,多吃些好不好?”

他又给她盛了碗汤,胡萝卜玉米炖排骨,鲜香的气味与她的沉默格格不入。

“郑曈……”她终于开口了。

“嗯,我在。”一直都在。

“我……”林芷垂下眼睫,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圈。

“你看我做的这么辛苦,要是吃不完也挺浪费的。”

明明只有两人,他却做了四菜一汤,本就是吃不完的分量。

郑曈又往她的碗里添了块红炖牛腩:“吃饱才好,免得待会洗澡都没力气……”

“我想喝酒。”抿了抿唇,林芷送给他一个比哭还难堪的微笑。

两道秀气的眉扭曲着,哭红了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光。

“阿芷。”郑曈皱眉,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饭粒,幸而指尖是对着自己的,不会让她看到用力得发白的景象。

“不行就……不行吧……”

林芷端着碗,一口闷了里边澄黄的汤汁,根本不容味蕾尝到汤的味道。

“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吧?”

郑曈起身,放下只吃了半碗的米饭,去为她收拾换洗的衣物,又把人拉到卫生间里,细细地告诉她如何调节水温,简直像是在教小孩子一般。

“懂了吗?”

林芷点头的模样,叫他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在听。

郑曈后悔了,他就不该放着林芷单独洗澡。

看着肩上那一片红色,他攥紧了拳头,又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咽,起身去拿药箱。

她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但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之后会更加难受。

因此郑曈也不管会吵醒她,细细地将烫伤膏涂上去,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庆幸只是伤在这一处。

完全不在乎自己擅自检查她身体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纯黑的瞳眸里倒映着林芷半露的肩背,不含一丝一毫的欲望,底下却暗涌着另外的情绪。

——不能让她碰到伤处,所以她只能侧着睡。

睡着时身体难免会乱动,因此,他得留下来。

洗漱完毕,郑曈心安理得、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撩起她及肩的发丝,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个虔诚爱怜的吻。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如此拥抱一无所知的林芷。她身上干净至极,什么味道都没有。

如果,她能忘掉那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就好了。

扬起一个苦笑,郑曈闭上双眼。

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却如泡泡一般“咕噜咕噜”往上冒,越接近水面就变得越大,然后肆无忌惮地爆开来。

他也曾如此抱过林芷。

那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她的父亲出差,便只能将她托付给邻居——也就是郑曈的父母。

时至夏夜,巷子里的小孩在看完电视上播放的《数码宝贝》之后,纷纷聚到郑曈家玩耍。

大概是因为鬼节才过不久,便有人提议讲鬼故事。

讲了什么他记不得,只记得那晚上,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林芷,居然半夜来钻他的被窝。

问她怎么了也不讲,他便开玩笑地说一句“不会是怕了吧”,没想到正好戳中了小姑娘的死穴。

林芷恼羞成怒,转身就想下床,口中还嘟囔着“我才不怕呢”。

郑曈连忙从后边抱住她,也不管那么热的天气,肌肤轻轻一碰就会渗出汗来。

小姑娘软软的一团,头发丝也是极软的,整个人就像是刚蒸好的糕点。

即使只是将脸靠近她的脖颈,面颊也被熏得通红。

他大林芷三岁,手脚皆是修长的,那般抱着便缠得她动弹不得。

他一边服软哄着,一边在心里笑她胆小,却,盖在虚幻无形的关系之上,将她身上的枷锁彻底锁牢。

她一件件穿回衣服,肌肤仍残留着被抚摸揉捏的感觉,衣料摩擦而过更是鲜明至极。

手背上的泪水提醒郑曈不能操之过急,他冷哼一声,将摇摇欲坠的少女打横抱起:“放心,就你这身板,我摸着都嫌硌手,更别提操你。”

林芷垂眸不语。

用脚推开房门,郑曈自然而然将她放到自己床上,语气恣肆又狂傲:“等我没了兴趣你就能自由。”

“所以好好表现——懂么。”

虽然他不爱看正经书,但奇怪的犯罪推理却读了不少,当下便用上了罪犯安抚被囚禁的被害者的手段。

她乖巧地点头,垂下的眼睫仍旧挂着泪珠,几缕黑发被泪水打湿了黏在颊侧,衬得小脸愈发苍白。

郑曈皱眉——里的被害者会因为看似近在咫尺的希望而振作起来,但她没有。

察觉到空气不正常的安静,林芷抬眸,眼神无辜又脆弱,活像是被捕获的受伤的小鸟。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同……”

她咬了咬唇:“……主人。”

去郑曈家接受他的“教导”,已经变成了一项每周末必做的任务。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无法挣扎、害羞的模样,所以总是勉强她脱光了衣服去做。

做饭、学钢琴,甚至是写作业,林芷都必须光裸着身体,直到他满意了才穿回衣物。

好在郑曈家暖气开得足,即便是冬天了她也不会受冻;而且他也履行诺言,除了亲吻抚摸和让她口交以外,没有做其他更过分的事。

“小芷?小芷?”

“啊,哥哥?”

望向笑得温柔的兄长,林芷不自觉收紧了握着筷子的手。

“今天要不要和哥哥去看电影?都周末了,太用功也不好。”林苡把剥好的水煮蛋掰开,只将蛋白放进她碗里。

“我和同学约好了……”

她垂眸看着白粥上色泽诱人的蛋白,喉头却是一阵发苦。

“诶,偶尔去放松一下。”擦干净双手,兄长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看你最近都学得恍惚了——要不叫上那个同学一起?看完再学习也成。”

“哪有,没睡醒而已啦……”

埋头喝了几口粥,林芷才喏喏地开口:“期末了,要再抓紧一点……哥哥替我看吧。”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体弱不方便出门,林苡就将在外的见闻统统讲给她听。

“好吧。”语气里略带遗憾。

挥别兄长,林芷坐上了并非对家人说的公交车,而是出租车——郑曈总想早早开始游戏,而她却提出想和家人一起吃早餐,最后只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咬唇纠结着该如何请假,一眨眼她便站到了大门前,放在口袋里的钥匙似乎在发烫。

郑曈像是料定了她无法抵抗,大大咧咧地把家钥匙和一张卡丢给她,不过她也只用来付出租车的费用。

“醒醒……主人,醒醒。”轻轻晃着他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林芷毫不意外地又被扯进他怀里。

郑曈像抱着抱枕一般,手脚皆缠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子下意识地嗅着。

她的衣物总是带有浅浅的柑橘香味,能让他的起床气变得稍微平和。

林芷乖乖被他抱着,垂眸时还放轻了呼吸。

只有在刚睡醒时,男生锐利的眼眸才会充满迷茫的神色,逐渐变得成熟的轮廓也难得显出孩子气——这个时候,他大概很好说话。

“主人……”犹豫着将手搭到他的头发上轻抚,她声音软软的,“下个月的二十号……我可不可以,不到这里来?”

揽住少女细腰的手一紧,郑曈眼中的水雾退去:“理由。”

“那天是我的生日……想和家里一起过。”

他闭着眼,没说好还是不好,倒是拉下她的衣领开始胡乱啃咬。

小腹被一个东西顶着,林芷已经熟悉了那是什么,可现在心思全在他的回答上:“就一次,好不好?”

“那个时候是寒假,换成其他时间也可以的……”

“哦。”不耐烦地干脆掀起她的针织衫,少女很识趣地只穿了这么一件和内衣方便他动作,郑曈揉着比起半年前还要大一点点的雪团子,吮住瑟缩的乳尖。

直到她颤抖着发出细弱的呻吟,他才懒懒地开口:“可以。”

“唉,怎么这么巧。”林苡不忍心地摸摸少女掩不住失落的小脸,“哥哥争取今晚早点回来,再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事到如今,说“不好”也没有用。

父亲、母亲、兄长,相继在昨天晚上接到第二天要回去加班的通知——巧得不得了。

“没关系,哥哥。”林芷看着蹲下身穿鞋的兄长,握紧了手中的围巾,“路上小心,工作也要专心啦。”

“在家乖乖的,蛋糕我回家的时候顺便取就好了。”

即便妹妹要长大一岁了,林苡仍旧把她当成十岁的小女孩宠着。

送走最后一人,她摸了摸勉强弯起的嘴角,却不像和他约好的那样待在家,而是换上外服,搭乘往常坐的那辆出租车。

郑曈早就起了床,屈腿坐在沙发里看,指腹总有些不耐烦地摩挲着页边。

门开的响动打断他的神游,他眼里划过一丝得意,但在少女望过来时却作出百无聊赖的表情,侧脸的曲线十分冷漠。

空气很暖和,又很干燥,一下子把她身上的寒冷给消融成湿漉漉的水汽。林芷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却仿佛有一团棉花卡着不上不下,把她给呛得眼眶发红。

最终还是郑曈先开口:“去做早饭。”

她比平时晚到一小时——肚子在抗议,但猜到她会向自己低头,所以他只吃了根火腿肠垫着。

沉默着将书包放下,林芷转身进了厨房,睁大了眼睛,让汇聚在眼中的水汽干燥掉。

他完全是故意的。

假装答应,暗地里却动手脚,让她满心的期待落空,认识到违逆他是多么不明智的一件事。

明明……只是这一次而已;明明……已经不剩下多少次了。

她甚至不敢就此揭过,反而还要上门“赔罪”。否则的话……他有能力做更过分的事。

郑曈发现今天的少女异常沉默,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如果他养过小动物,就能明白那是想要逃离却无法因为颈上的项圈而动弹不得的神情——可惜他没有。

但再怎么样,他还是明白林芷在伤心的,刚好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外边乌云滚滚,遮蔽了本就不算澄澈的天空,“呼呼”的风声钻入窗缝,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是突兀。

憋了许久,雨终于开始往地上砸落,透明的雨丝裹着灰尘变得不那么干净,显得更加沉重。

掰过她的脸,郑曈另一只手还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林芷看着他那双夹带着恶劣笑意的眼睛越来越近,唇被堵上了也没有反应。

像是失去了提线的木偶,水晶做的漂亮眼眸变得空洞。

不满地咬着她的唇,勾住软嫩的舌纠缠,郑曈发泄着胸口里闷着的一股气,可直到她眼眶通红都没得到一点点反抗。

“跟我闹脾气?”

“……没有。”她一开口,唇上的热疼就牵动发烫的眼眶,眼泪掉了下来。

那股闷气被她的眼泪砸得泛滥开来,他拧起眉头,一边忍不住期待她干脆点头承认,甚至骂他混蛋,一边又想要她乖乖臣服于自己。

矛盾的心情拉扯着,从胸口冲出喉咙却变成了残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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