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人就已经形成了一种威压,让这些泼辣、粗俗、无礼惯了的野丫头们更加的愤怒,却又没有什么底气。和这些孤儿相比,她们这些有爹有娘的反而更像个孤儿。
也是,巾帼园的女童全都是受过教育的,个个识字明理,穿着统一,头发整齐,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就已经拉开不只一点点的距离。以前一起做工,自己总是拿她们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天煞孤星来嘲笑她们,可其实心理清楚,自己还没有这些天煞孤星生活得好,因此才会更加的嫉妒愤恨。
这边的女人也有十多个,妇人,少女都有,人数比巾帼园的还多,但嘴巴十分不干净,骂骂咧咧粗俗不堪。看见自己这边来了援军,声音更加大了,脸上的愤恨与野蛮更是展露无疑。
“交出苏园长”
“赔偿医药费”
“我们要报官,巾帼园的野孩子打人了。”
“等新官老爷接手,就把你们这些粗野的孩子赶出去卖了。”
叫嚣声最大的多半是些平常品行就很差,在巾帼园没有占上什么便宜的农妇。大部分人也都只是脸红脖子粗的看着,虽然也针对巾帼园,但朴实的内心其实也明白自己便不站礼。
待曾婆婆到来,这些大声的农妇也消了音。她看了自己这边的几个孩子,虽然头发凌乱,但是很显然并没有太吃亏,只有一个女孩的嘴角有些青紫。而对方的两个女孩,衣服都被撕烂了,两个女孩脸上的指甲痕触目惊心,道道见红。
冰释心里明白,是那两个女孩手下留情了的,即便这边人多,但巾帼园的女孩都是有习武锻炼的。但冰释担心她们以武压人,因此对动武的禁令要求的及严,而且是三令五申,时常敲打。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对不会功夫的女子动手,更加不能打脸。
巾帼园出面的管事娘子是只见过一面的张梦初,是西京人士,今年四十多岁,官家小姐出身,但是守了望门寡之后一直未再嫁,早期给大家小姐做教习,但收入不稳定,她也不想一直呆在家里看兄嫂脸色,所以投靠巾帼园,但时间晚些,大概是在冰释去西北的那段时间来的。
她才学出众,但并不喜欢打理庶务,所以在巾帼园只当了一个教习夫子,教授许多课程。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她处理事情的能力不下于施竹君,如今主要的管事娘子都不在,她并挑起了大梁,安抚孩子,处理事务。
张梦初一直控制着局势,不让双方动手,那些妇人叫嚣得再厉害,看见张梦初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也不敢动手,只能骂骂咧咧。
她看见曾婆婆一行的到来,首先就行了一礼。说实话,曾婆婆威望再高,也就是个乡野农妇,哪懂这些什么礼仪,但人家做的礼仪行云流水般动人不说,给足了脸面,她自然也要笑脸相迎。
张梦初道:“今天有几个孩子来砸门,还将污水烂叶往墙里扔,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其中有人将石头也扔了过来。您老也知道,我这园里住了很多可伶的幼童,若是砸死了婴儿幼童,那可是犯了杀人罪的。”先声夺人,先把罪名定下,然后再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