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三,我弟上高一。
特别邪门的是我弟自从上了初一后桃花缘就没断过,他总是接连不断地在谈,但我总感觉他谈得很不走心。为此我恨铁不成钢,我说你就不可以认真对待一下人家吗?
我弟的眉眼真是越发落得立体深邃了,旁人看了都感觉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说白了就是一股狠戾的劲。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却感觉现在的他眼里充满了阴鸷,我不敢与他对视。
闻言,我弟只是挑了挑眉,轻笑道:“是他们自己要和我谈的,不对吗?”他语气轻松平淡,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事。
我真的搞不懂他,我觉得我弟这股纨绔子弟的气质也没谁了,把别人的真心当成几片花瓣,风吹过时就任凭风带走它们。但那会我死也不会想到,在我弟的手里,我就是一只困于他掌心的蝴蝶,无论怎样扑腾我的双翅也无法飞离我弟的手掌心。
我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我真的觉得我弟越来越古怪了。在家里我总会感觉有道很强烈的视线紧紧锁着我,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令我不禁颤栗。等我回头,我总能和我弟对上视线。我弟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回头,一点也不意外,眼神依旧肆意地在我身上侵略。反倒是我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强忍着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继续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但我心不在焉。
我问他:“你怎么老是在看我?”如果只是一两次我也觉得没什么,我甚至不会在意,更别说询问。可是这种视线几乎每天……不,只要我弟和我在同一个空间内,我都能感觉得到这道紧紧追随着我身影的视线。
我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说:“有么。”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我没明白他是在矢口否认还是在变相承认。
行不通,我弟的视线更加猖狂了。
不过介于我现在是高三生,我一整天下来大多时间都是宅在房间里学习。我没有我弟那样的天资,只能靠着与时间赛跑来弥补我学习上的缺漏。隔着门,我终于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了,我紧张的脊背一下子就松了下来。真奇怪,被我弟盯着我怎么会感觉到紧张呢?
我写了一整天,突然感觉口中有些干涩,我起身去客厅接水。客厅里没看见我弟的身影,倒是浴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稀疏地水流声。我妈站在厨房里,听见动静转头一看是我,便让我去我弟房间里拿几个衣架出来。我应了声好,推开了我弟虚掩着的房门。
我弟的房间我没怎么来过,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他的气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我觉得很好闻。我在我弟的衣柜里翻出几个衣架,关上柜子门正准备去交差时,我弟桌子上的一个本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真皮日记本,我记得那是我在他14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会他接过礼物也只是道了一句淡淡地“谢谢”,连任何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此后我更是没有见过他用这个笔记本,我以为他不喜欢这个笔记本早就被他丢掉了,没想到还在我弟这里,并且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我突然起了玩心,我弟会在里面写什么呢?写和那些小姑娘谈恋爱的心路历程?好奇心驱使我伸出了魔爪。
第一页是署名“x”,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行”的拼音开头大写。我继续往后翻,上面没有日期,内容写得杂乱无厘头,大概不是同一件事,但却让我在看到第一句之后就后悔翻开这本日记了。我忍住合上笔记本离开的冲动,与我的好奇心一起窥探我弟的不为人知。
-韵韵。我想操你。
-韵韵,今天和你讲话的那个男的是谁?你怎么还对他笑了,很开心吗?我真他妈想掐死你。
-韵韵,我叫着你的名字射出来了。好爽。
-韵韵,你怎么又谈了。我真想操死你,让你没办法和你的小男朋友私奔,只能被我关在屋子里操烂。
-韵韵,好想让你给我口,感觉你那张嘴特别得劲。你有没有给你的小男朋友口过,真想操死你。
-韵韵,我看着你的照片起性欲了。
-韵韵,你今天对我笑了一下我就勃起了。
-韵韵,跪好。
-韵韵,你高潮的样子应该很好看吧,你和那些男的做过吗?
-韵韵,你想让我生气吗。
后面的话淫秽不堪,我没敢再看,我粗略地往后翻了翻,发现后面写满了我的名字,中间还掺杂着好几个“哥”。我弟的字很好看,瘦金体,劲瘦有力,把我的名字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张纸。看着我弟的字,我有点出神。
“你在干什么?”我弟的声音冷不丁防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条件反射地合上了笔记本,转身尴尬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衣架说:“妈让我进来找衣架。”
我弟看起来并不生气,虽然还是那张死人脸,但我居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丁点笑意?是我疯了吗。他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我因为做贼心虚,也不是很想在这个房间里继续呆下去了。正好碰上我妈在阳台叫我,问我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我说快了,又重新看向我弟。
我弟撇撇头,示意我赶紧走。我送了一口气,紧抓着衣架快步往前走,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在经过我弟身边时,我听见我弟轻哂了一声,随后房门在我的身后关上了。我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感觉心被狠狠一揪。我弟刚刚地笑声听着不像什么善意的笑,更像是那种掌握全局、胜券在握的得意。他一定知道我动了他的笔记本!我的右眼皮猛地一跳。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唯物主义的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我又不得不安慰思绪混乱的自己,怕什么,有错的是他,我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想和我乱抡。我不敢再深想,我怕我迟早得疯掉。
我妈看着我,许是看出我的脸色不太好,一边接过我手里的衣架一边关怀地询问:“成韵,你怎么了吗?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我摇摇头,声音一出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没……”声音小小的,沙哑得不行。我妈断定我绝对是上火了,叫我先挂着衣服,自己则匆匆走到厨房里给我泡凉茶了。我心不在焉地挂着衣服,心里的郁闷怎么也挥之不去。但如果我知道此时我的弟弟正坐在窗台上,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以此来偷窥我,看着我抬手时不经意露出的腰腹来手淫我,我绝对不会答应我妈帮她挂衣服的,绝对。
那一天,我和我弟之间的感情开始走向变质。
我开始感觉和我弟共处一室的煎熬了。当大家坐到一起吃饭时,我弟坐在我旁边安静地吃着,没有任何对我逾越的动作,可我仍感觉浑身像是有万只蚂蚁爬过,又痒又疼,根本坐不住。我随便吧啦两口,借口要去复习,成功离开了餐桌。追随着我身影离开的还有我弟的视线。视线给我的存在感太过突兀,比以往都要强烈,像是掺杂了许多情绪在里面。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回头,可我还是下意识回头,对上了我弟的双眸。那一刻我确确实实看到了,我弟的双眸像暗夜中淬了毒的蛇,阴冷又窒息。我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见我回头也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意思。我先一步移开了眼,逃似地回到了我的房间。
学习资料摊开在我的面前,我拿着笔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我没有强迫自己,今天我受到的刺激挺大的,我允许我自己休息这个晚上。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打算洗个澡放松一下。我随便找了一套衣服走出来和父母打了个照面,连我弟的脸都不敢看,慌忙躲进浴室。我慢慢卸去我身上的衣物,赤裸着走到花洒下面开水洗澡。
我弟突然说自己吃饱了,扯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转身回到了他的房间。他在他的手机上调出了一个app,在手机画面中我洗澡的身影清晰可见。我弟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急促了起来,他伸手向自己的裤裆探去,那里鼓鼓嚷嚷的很难受。他把裤子往下一扯,硕大狰狞的阴茎弹了出来,高高耸立着。我弟一边看着视频里我的身影,一边快速撸动他的阴茎。如果我看到此时的画面我说不定也会感觉血液在沸腾。我弟皮肤生的白,房间里的窗帘没拉严实,有束光恰好打在他的前面。我弟穿着黑色的体恤,长长的刘海扎得他眼睛有些疼,不自觉地微微眯着眼。漂亮的手握着粗长狰狞的阴茎快速撸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闷哼一声,白浊的精液射在了地上。我弟虔诚一般地隔着屏幕亲了亲我的身影。
我要是知道了估计要被吓一跳了。
我洗完澡出来时,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但直面我弟的话还是会感觉很尴尬,所以我打算直接躲回房间里避开我弟,眼不见心不烦。但是我妈叫住我,她问我吃不吃水果,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果盘上摆着我爱吃的哈密瓜后,心里做了几番斗争还是去吃了。笑死,我难道要因为我弟的异癖委屈自己吗?开什么玩笑。
我吃得不亦乐乎,连我弟从房间里走出来都不知道。我弟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很意外的在客厅看到了我。看到我腮帮子鼓鼓的,我弟就问我们在吃什么。我妈说哈密瓜,问他要不要来一块,我弟没应,走过来俯在我旁边说让我给他叉一块。我真想踹他我问你自己没有手是吗?我弟撇撇嘴,我妈看不下去了,就推搡我说给他叉一块怎么了,他都要洗澡了啊。我奈不过他俩,叉了一块给我弟。他扶着我的手将就着吃了,滚烫的余温还残留在我的手上,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我弟笑笑,假装不知道我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只说哥喂的好甜。我可去你的,当着妈的面和我玩暧昧你是真他妈不怕死!好在我妈思想比较落后,根本没有想太多,赶着我弟去洗澡。我弟突然回头对我狡黠一笑,然后就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帅是真的帅,也真他妈是个畜生啊。我看着他的笑脸叫苦不迭。
我弟洗了挺久的,都不用刻意回房间躲避他,我和我妈聊了会天,不小心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一两滴生理性眼泪。我妈也看出来我困了就叫我先去睡觉,我也是真困了,没拒绝起身回房。我进去没多久就听见我弟的声音,房子隔音不好,我弟听着像刚出来:“妈,我哥呢?”我妈说我困了先睡了,我弟哦了一声识趣地没再过问。我闭上眼准备睡觉,房间门被敲了敲。我弟没经我允许直接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对我说:“哥,你内裤还没洗。”我翻了个身,背对他:“不管它,明天再说。”我睡觉只穿了一条内裤,我弟看着我的脊背再慢慢看向臀部,不自觉地清清嗓子,嗯了一句就关门走了。
睡意慢慢袭来,我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弟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条手铐。我看了看自己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你想干什么?”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却也有些意外,我根本没觉得我能把自己想问的东西在梦里说出来。
我弟玩弄着手里的手铐,手铐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的冰冷光泽,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不干什么,管管你。”
我感觉自己手脚有些发凉,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下来:“……什么意思?”
我弟看着我,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却慢慢向我走来:“哥,你做错了事怎么能忘记呢?”他声音轻轻地,“你真的很不乖啊。”
我有些害怕地往后缩,却被我弟用手直接扯了回来。他看起来有些愠怒:“你还想跑?你想跑哪里去?”他低低地笑了下,“算了,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我大口喘气,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他妈的,现实里不放过我,梦里怎么还来!我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阖眼准备重新入睡。由于我刚刚出了一身的虚汗,翻来覆去竟还有些睡不着。好的,我现在很困,但是我又睡不着。托我弟的福,明天该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回校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那么多戏,还不如赶紧睡觉。
在我闭上眼没多久,我听见有脚步声在我房间门口停下。我警惕地睁开眼,紧盯着门口。这三更半夜的,不会是进贼了吧?门口的人停留了好一段时间,就在我以为他走了的时候,我听见门把手被轻轻旋开的声音。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隐隐约约能看到他高大清瘦的身影。这……这他妈是我弟?他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干什么?我闭上眼装睡,不打算惊动我弟,我挺好奇他半夜跑他哥房间干啥来的。
只听我弟蹑手蹑脚的走到我的床头,然后停住脚。我屏息敛声,生怕错过我弟的一丝细节。我感觉我弟在盯着我的脸看,他的眼神好炽热,仿佛要把我的脸灼烧、穿。我很想睁眼对他说弟你别盯着哥看了,你哥不会大半夜尸变的。我忍住了。只听见我弟小小声问:“哥,你睡了吗?”我不应,对,其实我睡着了。然后我感觉我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庆幸的那种。我还没想明白他松气做什么,带过一点风,我的唇被人轻轻吮住了。我大惊,差点破功。好说不说你半夜就来搞这些是吧!他含着我的唇用力吸吮,我心想明天我的嘴唇大抵是要肿了。我弟舌头灵活的撬开了我的唇齿,肆意掠夺着我。不知道亲了多久,离开时我感觉我的呼吸有些乱,但是我没有听见我弟的喘息声。他轻轻替我捻好被子,语气里带着一点笑:“别多想了哥,早点睡吧。”
他知道我醒了?!
我索性睁开眼,也不和他装了。我看着他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弟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不是,他偷亲被发现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我又说道:“那你怎么明知故犯呢?”
我弟笑眯眯道:“这话你该问你自己。你不是看了我的日记吗?”
我百口莫辩,谁让我真的看了呢?失策,失策。
最后我问了一句:“多久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其实觉得他笑得很苏:“按年算。”说完,他带过门离开了我的房间,只留下一脸震惊和心里复杂的我在原地冥思。
以后有一天我问他那晚他怎么知道我醒了。我弟揽过我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回忆道:“那天晚上你抿着唇,很紧张的样子。”
呵,失策。
这下是真托我弟的福,两个黑眼圈没跑了。早上我推开房间的门,与我妈大眼瞪小眼。我妈先叫了出来:“成韵,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还有你的嘴唇怎么肿了,是不是上火了啊?”
我摇摇头,苦笑道:“妈,我啥事也没有。”
我弟在端早餐,看见我就说:“哥,过来吃早餐。”罪魁祸首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
我心想还不是因为谁。看着他的表情我差点要被他骗了,真感觉他不知情似的。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坐下来吃早餐。我弟忍不住笑了一声,在我旁边坐下了。我妈倒没看懂我们兄弟俩之间的小摩擦,就说我怎么不谢谢一下弟弟,弟弟起这么早帮忙弄早餐。我想他这不罪有应得吗谢屁啊。但碍于我妈势力,我还是说了。我弟对我微笑道:“不客气哥,这是我应该的。”那笑好欠扁,好想揍他。我弟要么不笑装高冷,要么就笑得假惺惺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