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仲豪留在国内受尽人间疾苦,东躲西藏,凄凄惨惨过了好几个月,终于听到‘债主愿意放他一马’的好消息。
前提是胡仲豪必须给债主家当男佣,通过劳动偿还所有欠款。
走投无路的胡仲豪哪敢提意见?当然一万个同意,签下‘卖身契’后,被人带进无比气派的大房子,然后看见坐在主位的债主——
赫然是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下,毫无反抗能力的病秧子,素凉薄!
那一刻,胡仲豪终于察觉到,他们老胡家被设计陷害了!!!
“喂!野种!”胡仲豪气昏头了,大声质问他,“我,还有爸爸妈妈遭遇的事,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吗?”
胡仲豪一通疯狂输出,可素凉薄看都没有看他,端端坐在那儿翻动手边的书页。
胡仲豪视力还算可以,看到书的标题:《丧钟为谁而鸣》。
“丧钟为你妈而鸣!素凉薄你就是个畜牲!胡家养了你十三年,你难道没有一点……”
素凉薄翻书的手微微停顿,轻轻皱了下眉。
房间里其他人,立刻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生怕素凉薄发作。
胡仲豪嘴里‘良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左右两边的保镖站过来,强行捂住他的嘴,恭恭敬敬对素凉薄说:“素先生,这个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还需要再教育一下,交给我们吧。”
“嗯。”素凉薄舒展眉结,将那页翻过去,慢条斯理说,“留半口气。”
素凉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主打一个恩怨分明。
当初,胡仲豪也算给自己留了一口气。
两位保镖领命,拖着胡仲豪进入小黑屋,任由他哭爹喊娘叫破喉咙。
第二次见面,胡仲豪终于学乖,在素凉薄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安静如鸡。
然后,他今生第一次在素凉薄脸上看到‘笑’这种表情。
眼底冰冷,淡色薄唇勾起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笑得又疯又美。
“胡仲豪,我不喜欢具有阶级色彩的称呼。但是——”
素凉薄双腿交叠,手慵懒地托着腮,一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
“特别允许你叫我少爷。”
艹!
胡仲豪内心狠狠爆了个粗。
特别允许什么鬼?别说得好像奖赏似的!
他转念又想,这个宅邸里其他人,全部都把素凉薄奉为宇宙的尽头,世界的中心。他们打心底认为,被赋予叫‘少爷’的权利,是素凉薄赏给他最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