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尊主是什么关系,我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李忘忧不让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能让我恢复记忆吗……”
他想问的太多了,只有在瞧见长明脸上为难的神情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忍住了继续问下去的欲望。
长明等他说完,一脸了然地看着他,道:“你果然不记得了。尊主回来后便神色有异,还让我们不必再继续寻找你。”
慕朝雪追问他:“为什么,他后来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李忘忧趁我不知道的时候伤了他?”
“尊主不去见你才是对的,他早该专心养伤,”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改口道,“尊主有伤在身,即便要将你从仙门那群人手中抢过来,也该等养好伤后。魔域时至今日仍是一片焦土,你的身后是承澜宗,还有李忘忧,你在哪里都比在魔族安全。我想尊主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一经确认你的下落就不再继续,退回魔域养伤。”
慕朝雪记住了承澜宗这三个字,却更加有种雾里看花隔靴搔痒的迫切感,奇怪道:“那你又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长明又开始在他眼前徘徊,干瘦到几乎只剩骨头的两只大手在袖中握成拳,经过一番酝酿,终于借机将思考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儿说出口:“自从那次在秘境觉醒前世魔尊的记忆,又侥幸逃脱留下性命,尊主就一直重伤未愈,修为大损,只剩不到三成。
即便如此,尊主还是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连疗伤也一再搁置。好不容易找到,又不敢与你相认,之后还被那个无耻卑鄙的李忘忧做了手脚,再次和你错过,不得不一再延误治伤的时机,不顾劝阻,冒着重重风险闯进仙门,只为亲眼见上你一面,确认你的安危。
直到前几天终于和你相见,尊主他才放下心来,回魔域养伤。
他脸上的伤你也看见了,那是前世在李忘忧手上造成的,那点外伤换做是鼎盛时期不消半日便能恢复如初,可如今已过去数月,伤疤依旧留在那张脸上。
你知道吗,当年尊主降生在射月川边,明明是寒冬季节,整片射月川岸边的戎花都一起盛开,此后常开不败,人们说他是魔族千年来最俊俏的少年,那是魔域最美丽的一段时光。
好吧,我说远了,活到今天的魔族总是会对从前格外怀念,我们都记得那些岁月,记得尊主。
可是我想尊主最希望能够记住他的人是你吧,他难道就没发现你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吗,换做是我,绝不会负着重伤夜以继日四处寻找只为见你一面,确认你的安危。”
慕朝雪诧异地看着他,一个萦绕在心中很久的疑虑有了眉目,“这么说,他与我从前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仙魔不两立,他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说李忘忧果真是骗了我,他从前才是我的道侣?”
回想李忘忧一再对从前之事讳莫如深的样子,慕朝雪越发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他应该一见到我就告诉我的,我虽记不起他,但一见他就倍感亲厚。”
长明连连摇头,“若是如此也便罢了,然而你从未明白过尊主的心意,更别说是回应尊主的感情。”
说到此处他望向慕朝雪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愤:“我觉得这样对尊主来说太不公平,我背着尊主将你从李忘忧身边带走,就是想着,有些事情尊主不愿说出来烦扰你,但我作为尊主最忠诚的下属势必要多为尊主考虑,他不说,我来说,即便你出身承澜宗,我也要骂上一句,仙门大多是道貌岸然之辈,做过的肮脏事谁也比不上。”
慕朝雪听他提及自己的身份,以及他对仙门的唾骂,但是由于没有记忆,所以并没有太多感触,只专心听着。
长明再次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痛苦和恨意:“昔日万法仙宗虐杀我魔族子民,并诬陷我魔族包藏祸心企图进犯仙门,要对剩下的被关押的魔族进行审判,尊主独自前往交涉,谁能想到万法仙宗张狂无度,当着尊主的面将手上的魔族子民再次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