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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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也接受过多年的心理诊疗,程御便从近几年接触过的医生里,挑了个口碑最好的。
见医生要重新安排日程,势必瞒不过陈廷玉,程御索性做个甩手掌柜,让对方去预约。
原还以为这样有名的医生,等预约会要很长一段时间,可陈廷玉那边却很快传来消息,说医生当天午间就可以抽空与程御见上一面。
江城已经入春一段时间,若是放晴的好天气,白日里的暖阳,足以照得人浑身舒展。
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倾洒在程御如玉一般的脸上。他这些日子的气色略好些,更显出昳丽眉眼与精致轮廓对旁人的冲击力。
桌后的沈文进却面色如常,温润开口。
“好久不见,程先生。”
他有些年纪,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却遮不住一双桃花眼,眼尾已经落下岁月痕迹,反而更显出他儒雅的气质,让人见了就生出三分信任感来。
阳光正好,屋里点了香薰,是燃烧焦木与栗子甜香交织的味道,大部分人处在这种环境中,会下意识放下一部分心防。
程御落座后,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最近的一些情况。沈文进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点头或以眼神示意,鼓励他大胆说下去。
这个倾诉的过程持续了许久。
程御说完,拿起桌上水杯,啜饮几口,润了润嗓子。
沈文进结合他前些年的就诊记录,开口道。
“程先生,恕我直言,您的躁郁症,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肢体接触障碍,而且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向。你最近是否有遇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让你的情绪出现了比较大的起落?”
最不寻常的,自然是灵魂换了个人。
但这话是不能明说的,程御只能摇摇头。
沈文进察觉到他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刻意再问。
在这位病人的就诊记录里,他备注了“极度自我、心防过重”八个大字。
虽然今日再见,觉得他浑身气息变化许多,但这是他们近两年来第一次会面,乍然之下的逼问,恐怕会弄巧成拙。
沈文进合上记录册,专注地看向程御,提议道。
“针对你的躁郁症,我会适当地开一些药,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克服心理上的接触障碍。”
“我建议您重启脱敏疗法。”
脱敏疗法,意味着需要患者直面会引起自己恐惧焦虑之物,原主幼时就接受过,过程千难万险,那时候原主瘦瘦小小一个人,在治疗过程中几次惊厥。
恢复到能隔着手套待人接物的程度后,程朗坤再舍不得,便停了这种疗法,让医生以更温和的方式慢慢疏导。
程御:“你的意思是,让我直面刺激?”
他的声线无澜,将抗拒之意隐藏得很好,但眼尾稍稍压下的半瞬,还是被沈文进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