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
“主子你醒了。”流萤从外走进来,扶起玉攸容,“这梅花是梅公子送过来的。”
他将服侍洗漱的侍从唤进来,撑开侧窗,便看到院中梅盛雪正在陪着邬暇堆雪人儿,堆里整整三个,两大一小,十分眼熟。
“用我将他唤进来服侍主子洗漱吗?”流萤见太皇太夫在看,凑到他面前摇头摆脑地问道。
“为何要唤他?”
流萤故意长叹一口气,“之前有他在身前,主子都是只让他服侍的,我还以为主子更喜欢他服侍呢。”
“是吗?”玉攸容笑着问道。
话刚问出口,玉攸容心中便有了答案,是的。
“是啊。”流萤幽怨地看着他。
“他是哀家的侍中,你才是哀家的侍子。”玉攸容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没人和你抢活。”
流萤顿时喜笑颜开。
待到洗漱完毕,玉攸容坐在书案前处理今天的政务,抬头的一个折子就是上次留中的侍中人选图册,想到上次的乌龙,他顿了一下,除了已经圈上的梅盛雪说的那两人外,又提笔勾了一个容貌最盛的——乌海郡王之子程甜月。
“流萤,等会儿将这个折子单独发出去,传他们三人进京,择日觐见。”
“是。”
……
“皇祖父!”邬暇每堆完一个雪人儿便跑进来,扑到玉攸容怀中来请功,而梅盛雪直到三个雪人儿都堆好了,还在外面。
“梅哥哥说要再捏三个小的。”邬暇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窗外跃跃欲试。
玉攸容环住他,“皇祖父看折子看累了,暇儿能帮皇祖父念一下吗?”
邬暇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梅盛雪和他手里的雪人儿上收回来,端端正正地坐在玉攸容怀中,开始念起折子来。
玉攸容抚着她的头,不时纠正她的错字。
梅盛雪将三个雪人儿放在窗台上时,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邬暇虽然在读折子,但余光一直在看外面,看到窗台上的三个雪人儿双眼一亮,却还是等到这本折子读完,才兴奋地拍拍皇祖父的手,示意她看外面。
玉攸容侧头,便看到了窗边站着的白衣似雪的梅盛雪,和他身边紧紧挨着的三个小雪人儿。
看着他眉毛上染着的冰霜,玉攸容招招手,“进来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是。”
梅盛雪从窗边消失,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到他身边,为他磨墨。
玉攸容笑着握住他的手,一片冰凉,“你手还冷着呢,先去烤烤,暖了再过来。”
“我……”
“去吧。”玉攸容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