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夫,”梅盛雪抬眸,“我想去梅府,亲自为她诊断。”
“你怀疑她同薛钰一样装病?”
“是。”
“好,哀家拨三十护卫随同你身侧,你不能和他独处。”
“太皇太夫——”
“乖孩子,听哀家的?话。”玉攸容揉了揉他的?头,“不要?让哀家为你担心。”
梅盛雪垂眸,“好。”
次日。
一辆马车自宫内驶出,驶入梅府。一顶软轿,接住马车上?下来的?人,抬到梅鹤文面前。
侍子们撩起帘子,露出梅盛雪苍白的?面容,他眼下那?颗红痣在这一片冰雪上?愈发鲜艳夺目。
床榻上?的?梅鹤文撑起身,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你来了。”
“手。”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手。”
梅鹤文笑?了笑?,将右手从被窝中伸出来,露出手中熟悉的?香囊。
梅盛雪顿了顿。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梅鹤文低低咳了一声,虚弱地躺在床上?,握紧手中的?香囊。
“你们先下去。”
“太医令!”
“我想和我母亲单独聊一会儿。”
护卫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下了。
梅鹤文止住咳嗽,“母子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任何事情放在母子身上?,都不会让人怀疑,但太皇太夫偏偏怀疑了。”
“太皇太夫不一样。”
梅盛雪的?指尖落在她的?脉搏上?,蹙起眉。
“是不一样,”梅鹤文看?着她这个自小叛逆的?儿子,“你心慕他。”
梅盛雪指尖颤了一下,猛地抬眸看?向?她。
梅鹤文从他僵硬地指尖下抽出手,姿态优雅地将香囊打开,抽出那?方?碧色的?锦帕。
梅盛雪回过神来,从她手中夺过香囊。
太皇太夫的?手帕,脏了。
梅鹤文被他撞倒在床上?也不恼,“太皇太夫知道你心慕他吗?知道你躺在他的?床上?时,心里都是些什么腌臜想法吗?”
梅盛雪垂眸,握紧香囊。
梅鹤文撑起身,挺直背脊,靠在床头,“这里面只有?一方?锦帕,还有?一方?,被我藏起来了。帮我,我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