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自己的身份混入城内,在大宴上刺杀胡人将?领,割下她的头颅千里迢迢逃回?云国,只为证她叶家一脉祖上千年?清名。
投国的镇北侯是云国的叛逆,亦是她叶家的叛逆,她叶家不认!她不认!
清水变污容易,再清却难。
她被投入狱中,若非皇子求情,甚至以自身相要?挟,怕是性命难保。彼时,他深居后?宫,不问朝政,只是有人来?他面前?哭了一场,他便也帮了一帮,但也仅仅是让她保全性命而已。
直到皇帝又?换了一届,叶月松才?趁风起势,洗清污名,权倾天下。
如?今离那场叛乱还有三年?。
北疆不能丢,但叶月松他也要?用。
不仅要?用,还要?只能他用。
“那便你去查吧。”玉攸容重新拿过?酒杯,起身为她倒了一杯酒,俯身放在地上。
叶月松猛地直起身,眼中满是惊喜。
“若是哀家冤枉了镇北侯府,哀家为你镇北侯府摆酒道歉;若是——”玉攸容直起身,如?玉的面容与他擦面而过?。
“臣必定大义灭亲,手刃逆贼,镇压叛乱,保北疆不乱后?,再来?向太皇太夫请罪。”叶月松激动?地打断他。
叛国证据在前?,能够得到一个?调查的机会?,能够让自家人亲自去调查,而不是直接下狱抄家,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若是镇北侯真为叛逆,你便为新的镇北侯,持哀家手谕,接管镇北军,杀无赦。”玉攸容俯视着叶月松,将?刚刚被打断的话续上,“原镇北侯一脉只诛首恶,其余人没收财产,贬为庶民。”
当然,她也同时传信给了其他几位诸侯。若是叶月松拿着她的手谕加入叛乱,等待她的便是她自己所说的“凌迟处死,诛九族”的下场。
总不会?比前?世更遭了。
这句话的恩典过?重,叶月松甚至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重重磕在地上,却觉得再重都无法重过?太皇太夫对她的宠爱和信任,眼中同时夹杂着痛苦和轻松,“臣愿为太皇太夫马前?驱。”
她自然知道,以太皇太夫的态度,谋逆多半是真的。
她亦知道,她若按太皇太夫说的做了,纵然在忠义上无可指摘,但于孝道上却是大逆不道,为万夫所指。尤其她踩着亲生母亲的尸体上位,更是会?让人敬而远之?。从此,她便只能依靠太皇太夫,如?他所意的做一个?孤臣,为他执掌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
但以她一个?人换换北疆安稳无恙,换叶家千年?清名,换叶家那些?不知情的人性命无忧,值得。
“那哀家便祝君一路平安。”玉攸容重新坐下,举起酒杯。
叶月松端起放在地上的酒杯,直起身,看着玉攸容笑道,“太皇太夫仁厚大度,明断善用,雄才?大略。有太皇太夫执政,是云国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