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卿并不知晓她百转千回的心思,只当她是羞涩不肯看他,便又往前一步,将她纳入怀中,低笑,“成亲之事交由我来操心便好,你往后若是都如今日一般乖巧,闲来无事拨弄针线倒也不错,让我省心不少。”
听起来可不就是嫌弃她粗鄙么,琴棋书画一样不通,与温柔娴淑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大家闺秀做成她这样的,闻所闻问。
想到这些,锦儿便与自己赌气起来,闷声不语。
“怎么……”纪如卿方察觉她沉默有异,待要细问,门外传来响动。
不多时卫离的声音传来,“公子,鱼上钩了。”
纪如卿这才松开锦儿,瞬间恢复如常,对外扬声,“进来细说。”
卫离推门进屋,锦儿对他笑了笑,而后正打算识趣退下,却被纪如卿拉住,她疑惑抬眼望去,见纪如卿对她轻笑。
“你也听听,多学些害人的本事也不算坏事。”
锦儿无语。
卫离嘴角僵了僵,公子说的是害人的本事,他听得清楚,人家一个名门千金学害人的本事是何意?公子果然不是善类。
想归想,卫离还是说起了正事。
“一早玉柳便将消息送了出去,而后被苏二公子控制,幕后之人收到消息后果真有了动作,此时将军府外已聚集不少刺客。”
纪如卿但笑不语,凤目中悠哉恣意,毫不在意,一派胸有成竹。
锦儿见状也并不担忧苏家人的安危,此事既是早有算计,想必也不会有意外,她此时感兴趣的事是卫离口中这个引敌人上钩的鱼饵。
苏家有什么让别人觊觎的,竟不惜以命相搏,毕竟如今的将军府可不是当年的苏府,守卫森严自不用多说,一般人岂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公子,你与我爹在书房商量了许久,到底是如何密谋的?”
纪如卿并未回答她,只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示意卫离继续把要说的都说完。
卫离会意,接着道,“今日许大夫去尚书府退婚,世子与她同去,从尚书府出来后,许大夫便摆脱了世子,回了医馆。”
锦儿意外,许离忧竟真的去退婚了,竟还是与景熠一道去的,他们何时凑在一起的,许离忧不是一直想方设法躲着景熠么。
纪如卿却是轻笑,“过河拆桥,还真是师妹做得出来的事,先借着淮安王世子的光去尚书府耀武扬威一番,吓得那孟尚书大气也不敢出,师妹定然又从中捞了一票,师妹与某人一样,见钱眼开。”
纪公子特意咬重见钱眼开,目光带笑瞧着锦儿。
锦儿白他一眼,“爱钱碍着你纪公子了?离忧姐那叫高瞻远瞩,若人人与公子您一般是金钱如粪土还挥金如土,早饿死了!”
被训了一番的纪公子摸了摸鼻头,轻咳了一下才又道,“除了师妹带世子爷上孟家示威退婚外,可还有别的事?”
“这几日白老国公每日都去医馆求许大夫去给白大公子诊治,想来白大公子真的撑不住了。”
纪如卿若有所思,而后笑道,“白锦书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如今世子爷已找到师妹,即便是白锦书真一只脚踏入阎王殿,师妹也有法子拉他回来的。”
卫离报完便告退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锦儿与纪如卿相对,“白国公府与表哥有何关系,那个叫白锦书的又是何人?”
她自认为活得自在,此时才觉得自己真成了不闻窗外事的深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