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散了好些个空酒坛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快乐的日子正在倒计时中不断流走,从那天静庐大师说明一切以后,大家好像都有种要肆意人生一样的感觉,只是各自怀的心事都不一样。
雨程和若惜喝到最后都醉得东倒西歪的了,有过几次醉酒经验的子墨除了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以外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所以‘后事‘只能交给她去料理。先抱着雨程躺到自己的卧室里,帮她褪去外衫和鞋子让她躺好。
‘雨程,还能应我吗?你先睡着,我把若惜送回去就过来。’雨程含糊地‘嗯’了一声就不见动静了,大概是睡了过去。子墨含笑摇摇头,轻轻为她放下床前的帐幔就转身回到了前厅。到那里时,只见若惜已然因为酒劲的上涌而醉得伏在桌上。
‘若惜?若惜?’喊了几声没有应,想扶着她走吧,又没法从她软泥一样的身体上借半点力气,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她回去。大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而且风还越刮越大,虽然一路都走在连廊里,但等赶到芳菲苑的时候,子墨的身上多少还是湿了一些。
‘参见王爷!’守在芳菲苑等原若惜回来的几个婢女见子墨抱着她回来赶紧行礼。
初听见别人叫她‘王爷’这个称呼子墨还是有些不适应:‘诶?哦,对了,若惜的卧室在哪里?’
‘王爷这边请。’随婢女到了卧室,把若惜放到床上,却忽然觉得左边肩膀上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湿了一大片。‘可是若惜刚不是一直把头放在这边吗,怎么也会湿呢?难道…若惜哭过?’心里觉得蹊跷,却碍于下人在这里也不好凑近若惜的脸去瞧个明白。
‘若惜,你睡着了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给出回应,只是貌似不经意地翻了个身背朝子墨又睡了过去。子墨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来,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左肩湿透的那一片应该就是若惜的眼泪没错了。
‘那我先回去了。’遂吩咐几个婢女伺候若惜盥洗更衣,交待一番便欲离去,想想,又转身走到床边轻轻地只用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哭了,可是…对不起’,这声对不起里面暗含的意味实在太深长,经不起人太久的思量,子墨看了若惜一眼,轻叹了口气才缓缓离去。天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若惜的眼泪提醒子墨,如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她未来就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听见子墨出门的脚步声,此时的若惜依旧闭着眼,只是眼角滑下两滴泪:‘傻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回到薰风阁,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子墨分不清是虚脱还是释然,就是觉得人轻飘飘的。翻个身抱住雨程,手轻轻抚弄着她熟睡中的脸,鼻子边萦绕的是混合着酒气的莲香。
‘但愿我最后的决定不会让你失望。’
‘什么决定?’
虽然雨程的声音很小很轻,但忽然冒出的这句话还是把子墨吓了一大跳:‘你…你被吵醒了?’
‘傻子,我一直都没睡着啊,不过就是喝了酒很晕而已,你走了以后我吃了颗解酒的药丸就更没事了。说吧,你决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个和我将来有重大关系的决定...不过和你无关。’脑子里峰回路转,刚才还有些忧郁的子墨忽然起了想捉弄雨程的念头,谁让她装睡着来着?
想来效果的确不错,雨程的脸忽然一下子拉了下来:‘你…’。内心委屈的她背过身去不看子墨,什么跟什么啊,这呆子脑子进水了吗?
子墨忍住不笑出声,刚才还有些忧郁的她又在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得意。伸手过去推了推雨程:‘喂,你不想听听我的决定?’
‘你的将来都和我无关了我还问什么?你决定了就是,别来烦我!我想睡了。’
嗯,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呵呵~’用力扳正雨程使她面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