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飞快一露头,忽地再度听到的是敌人仿佛溺死凶兽般怒不可遏的叫嚣声。交错横飞的骤然陆续凌空从我头顶掠了过去,在两侧抖动着振颤山岳的簇簇轰鸣。交错横飞的赤灼弹链好似裂空霹雳,穿透滚滚浓黑的烟幕在我碧绿的眼眸里绽放出朵朵触目惊心的艳丽。密实弹簇如阴风透体,肢体碎肉在震撼大地的长鸣中抛飞天际。山峪里好像真似个人间地狱,除了杂然抢响,能听到更多的是厉鬼一般的凄厉哀号;能见到的是团团红艳里两边各据炮坑掩体的敌人干净利落的栽倒。
已经成功搅乱了敌人战友们,就这么暗伏在u形包围圈里,瞅准机会把敌人来了个血肉淋漓。黑夜里,目不能视,生的渴求,死的恐惧,崩溃的心理令敌人的溺死疯狂成了毋分敌我的沆瀣一气乱战;火力与火力惨烈对射一起,叫嚣与叫嚣激烈碰撞在一起,一片昏噩,仓惶混乱间,战术素养,纪律,理智,指挥,命令都在愈发疯狂的外表、愈发惊惧羞急的崩溃神经中,都成了恐惧的牺牲品。敌人只能想到自己,所以一切弹簇的来源都成了自己的死敌。点射,对轰,冲击刹那炸营的敌人除了自己一方,向彼此疯狂肆虐起愈发密集的弹雨,望情的疯狂向对面自己的兄弟发起了冲击。
美好的生命,有限的兵力、火力就这般在目不能视,无线通信频道被我堵塞的不利环境里被自己划拉了下去。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被夹在火力绞杀网中我们的适时开枪搅局;短暂驻留原地炮坑里,把妄图冲到近前的敌人突击手一个不落的扫倒下去。一时暴怒的敌人骤然对自己爆发了恐怖的杀伤力越恐惧越仓惶疯狂杀戮,越仓惶疯狂杀戮越恐惧;机枪、步枪、火箭筒,夜色浓烟目不能视的敌人仿佛用彻底歇斯底里火力;不分敌我的疯狂诠释着自己的恐惧、绝望。但凡稍稍的平静都会被猝然而至或敌或我杂乱无章,一簇攒射,一发轰击,将五内俱焚的虚火越少越旺。令持续死亡的悲怆,不休不止的随着刹那喷薄不熄的枪口振颤挞伐在敌人脆弱的生命上,更挞伐在敌人碎成了渣的心理上!深沉夜幕下,赤灼的枪口,蓬蓬的赤焰,暴戾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眸;不绝的火星乱溅,燎原尾焰让淋漓血连绵不绝的鲜血,敞开了,沸腾着迸射挥洒一地。生死刹那轮回的交替,就这般在我残酷的杀戮和骁勇的对决之中,成功转嫁到了敌人自己头上。
不过短暂仓惶自残的数秒间,数以十计的敌人便在敌人自己的明枪和我们浑水摸鱼的暗箭中,横尸倒地。一股嗜血的快感和自豪这才在扬头观察的迅即中,奔涌上我心间:正是已经没了的兄弟们最好的心灵祭奠!然而尽管疯狂,尽管怕,但仍然自诩占据绝对实力优势的敌人绝不是无智的蠢猪;我们也绝不可能妄想光凭敌人一时不分敌我,丧失理智的疯狂杀戮尽将敌人性命死死攥进自己手心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但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终在眼前部分敌人的破碎胆怯的内心中,种下了失败这恶魔的种子。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献血与生命去浇灌这艰辛植下的恶魔之种,让它生根、发芽、茁壮的成长起来,成了彻底遮蔽敌人心间胜利曙光的参天大树;令死的恐惧渐渐浸透敌人冥顽不灵的骨与髓;让噩梦揉进敌人的灵魂里永世相随!
打不打是政客的事,怎么打是我们的事!战争不分敌我,从就不是什么高尚正义,而是血淋淋,赤裸裸,毫不做作的优胜劣汰与适者生存。强者存,弱者死,抛开一切伪善的面具,回归深藏在每个日心中最血腥野蛮的阴暗;摧毁敌人肉体,进而彻底摧毁敌人的心理,才是我们存在的根本意义。所谓‘上兵’,对于已经摆在了这幅棋盘上的我们而言,绝非什么决胜千里;而是一舍我其谁的气概和更强者的智慧用心。这是连长最后教给我的东西:当他领着我们这么舍生忘死的冲下去,绝非简单上斩获,歼灭,击溃多少;杀出条血路,建立多少功勋,再创个军史奇迹那样浮浅的目的。以血洗血,以杀止杀,用战争湮灭战争,我们怨他,恨他,咬牙切齿,但他却是我们这些老不死心中真正的无冕之王!他带着我们征服了一切,也摧毁了一切
敌人正在漫无目的的疯狂杀戮清明,时间也正随着其悄悄流逝;浓黑的夜幕下森森暗藏着的一个所有敌人难以承受的更严酷事实——
“砰!砰”稠密枪声中,姗姗来迟的数只Пm马卡洛夫9mm手枪终于声声脆响起,敲醒陷入疯狂杀戮的周匝群兽,但在小鬼子欲将择人而噬的通红眼眸里,不下数条熟识的疯狂身影也随着这清脆枪响,继续迸射着触目惊心的娇柔艳丽,让卿卿性命,随着袅袅青烟,飘散天际。死的畏惧,骤然引发的不是恢复的稍稍的平静,而是复燃的激怒攻心和死的畏惧。看似弱小的我们,是他们的唯一的希望,同样也是不可磨灭的绝望。任何森严的纪律,高尚的政治觉悟,响亮堂皇的口号在以自己生命的名义为前提,对我残酷杀戮彻底丧失了人性与自信的敌人而言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既然炸了营,撕破了这脸皮,不分敌我的疯狂对自己兄弟横扫过一气;早就见了自己兄弟血腥,心理崩溃,被激发出疯狂兽性,暴怒中敌人是不会顾惜什么长官权威,森严军律的!他们的眼中充满的是愤怒与猜忌,心中冲盈着是懊丧与嗜血的疯狂。人性的罪恶,在无限的求生渴望中被疯狂残酷的杀戮彻底爆发出来!早已得了狂犬病的敌人调转枪口迎上身侧长官扭曲狰狞的面容,惊骇诧异的目光,没有一丝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喝啊——”在众敌不由转头惶恐错愕目光中,纷纷暴怒绝望的兽吼战栗山野。幽夜里“突突”蓬蓬枪乱溅火星,骤然在数具鲜活的肉体上迸发出姑姑痛快的可乐喷泉,血光四溅映红了条条熊熊喷发的赤灼枪口。干脆利落的颓然摊倒,痉挛抽搐的血肉淋漓,昭示着别具代表性质又数条生命溘然失去。毋分敌我,山峪里打得一片火热的我们方法尽皆窒息,被死神的无情抽光了所有的空气。在刹那激荡着腾腾杀气,骤然落针可闻的浓黑死寂里,一发冰冷的子弹迅即击碎所有的凝滞,爆发出人性、兽性共同杂交出的敌人所有恐惧与怒气;令敌人毋分敌我的溺死疯狂,打了个逗号,急遽至疯狂的沸点!
“砰!”一声清脆的猝响,眨眼划破了噤若寒蝉的狰狞死寂;在敌人难以置信的眼眸中,穿透浓重的硝烟,没入一揍死自己长官,双目傻愣失神的一南蛮子身体里。殷实中的,忽地“噗”的一声,让汩汩飚射的血腥和苍白粘稠的恐怖狰狞裹在一起,把顽如坚石的死脑筋就像炸了瓶似的番茄酱爆散一地。一缕淡薄的血雾骤然再度点燃的是所有在场敌人血红喷火的眼睛!随着一声适时的火上焦油,仓惶恐怖的误击骤然成了变本加厉,生死演绎的惨烈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