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明淑却觉这弩箭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直扎得她四肢百骸都疼痛至极。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女儿。
“你真的对娘动手?”
滕箫方才也惊惧到了极点,此时听见母亲问过来的话,心上难捱地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她只在惶恐中转头,看向了人群里挤过来的邓如蕴。
“嫂子... ...”
她一把扔下弩箭,直扑到了邓如蕴怀里。
邓如蕴闻讯赶来,方才那一幕,她看见了。
此刻滕箫直扑进她怀中,她连忙将小姑娘抱进了怀里,可转头去看林老夫人,却见林老夫人发红的双眼下,眼泪也持不住了,不住地从脸边滑落下来。
垂花门前寂静无声。
滕箫哭在邓如蕴怀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去城外看师父,她只能无助地哭泣。
“师父怎么办?嫂子,师父怎么办?”
邓如蕴不知要怎么回答,却听见旁边的林老夫人,嗓音沙哑到几乎无声。
邓如蕴从没见过林老夫人有过这般时候,她见过的林老夫人,多思多谋,十拿九稳,纵然焦虑心急也总有办法。
但此刻,她只见林老夫人的眼泪停不下来,她一直看着滕箫沙哑地开口。
“原来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娘... ...”
天光暗淡了下来,混乱之下,垂花门边的灯笼也无人点燃,只在风里遥遥打晃。
半空的云层里,远远滚来两阵雷声,雨意在干热的土地上暗暗与闷热较着劲。
邓如蕴抱着滕箫,听见她在这句话里抽泣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只能闷在邓如蕴的怀里,紧紧抱着她。
林老夫人也不知女儿这般,自己还能不能拦,亦在这一刻,向着邓如蕴看了过来。
邓如蕴不该管这些事,她若不让滕箫去,一旦沈润今晚去世,滕箫会痛苦半生。若是劝林老夫人放滕箫过去,她又有什么立场?
她左右一想,开了口。
“我带着箫姐儿去一趟城外沈家吧,若是沈姑母无事,明日城门开启,我们必从城外返回。”
她这话一说,滕箫攥紧了她的衣襟,而林老夫人看向邓如蕴,眼中也凝住了光亮。
这个折中的办法,既能让滕箫去看了沈润安了心,也不耽误明日黄家的及笄礼。
母女二人先前各执一词,都不肯退让半步,相互伤到泪流不止,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邓如蕴的这句折中之言。
但这个办法如何,还是要林老夫人拍板。
滕箫从邓如蕴怀中偷偷看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