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碰到热水皮肤火辣辣的疼。
幸好是冬天,里面可以穿层打底,不然皮肤早磨破了。
今天导演肯定了她的表现,保不齐所有镜头会完整保留。
入行六年,按照从业时间,早不算新人了,可宋挽凝没背景没靠山,次次都得拼命。
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北城电视台录制一期综艺节目。
好不容易收拾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拖着快散架的身体钻进被窝。
刚睡下没五分钟,叮叮——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宋挽凝闭着眼,探手去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从接起医院的电话到出现在病房,路上将近四五十分钟时间,她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妈,怎么样?”宋挽凝气喘吁吁冲进医院,冷风刮裂喉咙让她声音听起来像失声了。
主治医生:“现在没事了,好在护士发现及时,因为身体衰败加上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依据个人身体状况,抽搐和窒息的情况偶尔会有。”
宋挽凝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让她无法承受的事。
医生看她脸色苍白,安慰道:“别着急孩子,你妈妈没事,先平复下心情,我倒杯水给你吧。”
“谢谢医生,”宋挽凝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现在想去病房看看。”
“好,去吧。”
值班护士看见宋挽凝焦急的样子,心疼道:“真是苦了这孩子。”
主治医生:“是啊,真不容易,她妈妈病了这么多年,全靠她一人支撑。”
*
单人病房,徐芸闭着眼躺在被窝里,身上连接着监测仪器。
宋挽凝轻轻坐在床边,紧握她放在外面的手。
此刻摸到人才心安。
经历十年抑郁症折磨,前两年从中度抑郁转重度,徐芸也从二十几年前文工团独一无二、光彩夺目的首席,变成现在白发稀疏,面无血色的“人形-骨架”。
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是床头的心率监测仪,上面规律的声音预示着病人心脏跳动的频率。
阵阵后怕袭来,等宋挽凝缓过神,下半夜快要结束了。
冰冷感袭卷全身,大冬天她出了身汗,贴身的睡衣冷冷的。
出门也只来的及裹一件羽绒服,裤子没换,鞋子也穿成左右脚不一样的运动鞋款式。
一晚上没休息,还要继续白天的工作。
大清早,保姆车内。
“你睡会吧,今天估计收工不会早。”宋挽凝眼下乌青,经纪人付超担心她录制时没精神。
坐同辆车去录制节目的演员严坤扭头看了眼宋挽凝,“你昨晚没睡觉?干嘛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