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这样说,她倒是很乖的又让绿荷去取她的狐裘来。
二人并肩而行,就要走至陆砚院中时,顾慕侧首看向她,提醒道:“等下进了院中,会听到一些——声音。”
容温冬月里刚过完十六岁的生辰,不懂男女间的床笫之事,最多也就看些情爱话本,听到顾慕的话,她本能的问他:“什么声音?”
顾慕眉心微动。
他是如何觉得她应是懂的。
他清了清嗓子:“等下便知,听到后你只管离开回你院中便是。”容温抬眸看了他一眼,好似有所悟。
只对他点了下头,不再言语。
片刻后,陆砚门前的侍卫上前行礼后,说道:“顾中书、温姑娘,殿下他已歇下。”侍卫说的有些心虚,此刻陆砚屋里的烛火分明还亮着。
容温朝着院内瞧了眼,对守门侍卫道:“殿下既歇下了,我进去将这罐梅间雪给他放在偏殿就是。”
她抬步欲进去,侍卫犹豫了瞬,正纠结要不要拦着时,刘公公急忙走上前:“温姑娘交给奴才便是,奴才给殿下拿去。”
从前容温来陆砚这里时,无论是守门侍卫亦或是刘公公,个个都生怕她走了恭敬的往里迎,今儿如此反常,陆砚这会儿在做什么,她如何还能猜不到?
容温冷了嗓音:“殿下说过,我可随意进出他的院子,东宫都能随意进出,这里反倒不成了?”
她话落,刘公公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只顾慕听到那句‘东宫都能随意进出’时,侧首看了她一眼。
眸光意味不明。
刘公公不再拦,只在心里慌的想死,他家殿下平日里也饮酒,不会酒后要做那事,今儿也不知怎地了。
偏偏还巧了,紫芍姑娘平日里都不来殿下这里,殿下饮酒时她来了。
容温抬步走进院中,刚走出没几步,她就听到了顾慕适才与她所讲的‘声音’,夜色已深,这‘声音’又毫不掩饰,落在耳中堪比上元节的鼓乐声鸣。
容温将怀中抱着的雪罐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随后故作气冲冲的跑着离开了,刘公公欲上前去追,被顾慕制止。
顾慕只道:“殿下屋内的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他问的云淡风轻,刘公公却浑身抖的不行,陛下不止一次教导过殿下,身为一朝储君,当洁身自好,不可言行有亏。
且,顾中书虽不是殿下的老师,陛下却多次当着殿下的面,让殿下以顾中书为师长,这会儿却被顾中书亲自耳闻这般事。
刘公公不知如何回答,殿下的事他不敢多说,可顾中书面前他亦不敢扯谎,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眼前这人,是以,刘公公结巴道:“殿,殿下屋里,是紫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