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请别误会,请稍安勿躁!高某奉命护送魏娘子入宫赴宴而已,晚些时候娘子自会同齐国公一起回府的。”高纪会大声解释道,努力笑得更自然些。
外头百姓们将信将疑。
魏娘子朝邻里百姓团团行了一礼,才登上车驾。高纪会赶紧上马让众军士开道,往皇宫而去。
“陈家一门英雄,忠心报国!竟落到这般地步!连妇孺都不放过!”
“飞鸟尽良弓藏!他日我大赵危矣!”
“肯定有那奸臣恶人捣鬼!要是连太尉家都不放过,我们就联名上万民书!”
高纪会实在不想听,沿路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是传进了耳中。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姑母这样的安排,不知道究竟有何深意,只盼别动摇民心。
不多时,齐国公府的角门,一个仆妇匆匆出来,往城东赶去。
南薰门早已落锁,守城的军士远远见几骑远远疾驰而来,都握紧了手中兵器。再近了,才都松了口气:“陈将军!陈将军!”
“人命关天!还请为陈某通融放行!”
陈太初风尘仆仆,举起手中腰牌,仰头对着城墙上的军士喊道。
南薰门的吊桥缓缓放下,不多时又缓缓吊起。
***
高纪会的哥哥高知会,的确正在广知堂和孟存喝茶,客客气气地说着闲话。宣旨的副都知进去后院两刻钟了,还没有出来。两边的仆人侍女,恭恭敬敬,毫不失礼。
又等了一刻钟,那副都知笑着出来躬身禀报:“高观察,老夫人已经出了二门。咱们?”
高知会笑着起身:“二郎,高某告辞!”
孟存笑着将高知会送出大门,见角门处,按品大妆的梁老夫人扶着贞娘正慢腾腾地登上牛车。
高知会上前见了礼:“敢问老夫人,还有一位五品县君范氏呢?”
梁老夫人掀开车帘,笑道:“多谢娘娘体恤,可那孩子本来就要临盆了,一听娘娘宣召,何等荣耀,高兴得太厉害,竟然破了水,正躺在房里等稳婆和大夫呢!”她见高知会面色有异,就收了笑,淡淡地问高知会:“高观察,若是要我家孙媳妇被抬着一路嚎哭进宫,我孟家倒是舍得,只怕被沿路百姓传开来,一旦被御史台知道了,于娘娘英名有碍。您看,是抬还是不抬?”
高知会一凛,看着翰林巷过往的不少百姓都停下脚看着孟府门口的军士,个个面露诧异之色,议论纷纷,立刻一拱手:“老夫人说笑了,自然是生孩子重要。请!”
孟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母亲和高知会车马远去,看到那一列列□□森森的军士,他忽觉不妙,赶紧往回走,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
翠微堂里众仆妇正被五六个一等女使指挥着在打包细软,孟存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女使将钥匙收起来,上前福了一福,递上一封信,含泪道:“老夫人吩咐家里人都随范娘子先去范家过一夜,若老夫人和大郎君、二郎明日早上还不回来,就去江南找大郎和四郎五郎他们。给静华寺的夫人们和小娘子们送信的人应该刚出门。长房、二房和木樨院也有人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