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重中之重在于,季鸣霄今天着的衣裳色泽较浅淡,显得那几点黑墨斑痕格外突兀显眼。
“……”完了,易晗峥欲哭无泪想,这下季鸣霄一定更嫌他烦了。所以说……大人,您今儿怎么不穿黑的呢?
不对,他现在该如何打破僵局才好?易晗峥内心跟自己做着斗争,面上表情变化不定,半晌没琢磨出怎么办最好。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易晗峥扯了下季鸣霄的衣袖,愧疚道着。
左想右想,易晗峥还是能掰扯清楚的,像这种事情,干都干完了,他也没有办法,不是只能二话不说先道歉吗?!再怎么样,他总不能闷着脑袋装不知道。现在他觉得,自己干的事情还是存在不幸中的万幸的——就比如,幸亏他们俩没坐那么近,没将黑墨甩去身旁人脸上。
“……”季鸣霄亦是无言以对。他眼神好,方才敏锐察觉易晗峥捏笔的动向不太对,但再怎么他也没想到易晗峥会一个走神,将沾了墨的笔杆子瞎转。
季鸣霄轻轻叹了声:“你转它做什么?”
“呃……”易晗峥耷拉着脑袋,闷声道出一句,“没有目的,只是习惯。”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人天天闲的没事转笔杆子?
季鸣霄面无表情看易晗峥,眼神于不自觉间含义复杂。他想:亏得易晗峥自打入了浔渊宫就没去泛舟堂修过学,否则这手怕是要被徐先生敲得三天拿不了东西。
见易晗峥微微低头,细碎额发挡在眼前,似是一副局促不安、知道错了心里发虚的模样。季鸣霄拿人没办法之余,突然觉得有点意思。若非他深知易晗峥本性不是老实的人,这会恐怕只会觉得易晗峥乖巧。
季鸣霄略过一眼衣袖墨痕,心里其实分毫不在乎,随口道:“你方才……”
“大人……”
?真巧,当真是他不开口,易晗峥也不开口。季鸣霄扫了眼易晗峥迅速低回去的脑袋,淡声道:“有话就说。”
“哦,”易晗峥低低应了声,抿了抿唇,毅然决然,再度探手扯过了季鸣霄的衣袖,“大人,这个赖我,我给你洗。”
“……”虽是满脑子坏主意,责任心倒挺强。季鸣霄更是无言:“不用,你方才想说什么继续说。”
易晗峥纠结一下,默默收回手,才郁闷应了个:“好的。”
正事还是要接着谈的。两人就各城区事务和人手安排又探讨一会,总算将先前略显古怪的气氛掩了过去。过些时候,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易晗峥转脸望去,原是苏岁祺捧着只小碗进屋。
“晗峥也在?”苏岁祺见了他,笑问,“今日的巡查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