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曼以前只是个编辑,对于写作仅仅停留在理论上。自己动手,很多体验都是那么新鲜。她一摸键盘,身心瞬间处于极大的愉悦中。
潜意识中,她知道文思或者说灵感这种东西实在太珍贵了,它是一本书成功的关键,一旦出现必须牢牢抓住。否则,必将悔之无及。
那么就写吧,一气写下去,写到手指发软,写到深思恍惚为止。
一写,每天六七千字的量,很快就到了十万字,到了第三次编辑审核的量。
这次审核关系到《庸人修真记》是否能够签约。只有签约,自己这段时间的劳累才算有意义。
曾曼暂时没有与许宁同房,她在计算日子,准等到下个月那两天再说。心理上还是有点抗拒,不想做无用功。
很快就到了刘秀丽和郭司南孩子周岁宴的日子。
曾曼很尴尬。
当初之所以要去做司仪,那是想亲眼看看刘秀丽女士是何方神圣,又有点在许宁面前赌气的成分。
现在丈夫已经回家,两人重回以前的生活轨道,再去,那不是给许宁找不痛快吗,反让已经逐渐修复的夫妻感情横生枝节。
想了想,曾曼很不好意思地拨通高海洋的电话,说,海洋,要不这次周岁宴我就不去了,你们另外请个女司仪吧。
曼姐和高海洋只微信视频沟通过,现实中没有见过面,只知道他是高倪娜的二哥,如今在高新区一家it企业做技术运维。成都的薪酬不高,根本不能和北上广深一线大厂比。高海洋平时还要帮助三妹,还要给父母养老钱,活得挺吃力。他在大学的时候本就是文娱积极分子,社团达人,演过《雷雨》的,就跑去婚庆公司做兼职司仪,迄今已经两年。
不得不说,高倪娜是个小美女,人见人爱。但高家的遗传基因到高海洋这里好象变异了,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小眼睛厚嘴唇的脸,很普通。
高海洋有点不好意思,说,曼姐,我的个人形象做司仪是差点。
曼姐微笑道,做司仪,最重要的是有口才,能hold住场面,能活跃气氛。你如果长得太帅,给人主持婚礼的时候,压新郎官一头,那不是喧宾夺主吗?
高海洋忙恭维,曼姐你长得那么美,如果去当司仪,不也把人新娘子给镇压了。还好还好,还好这次是孩子的周岁宴。
两人认识后,高海洋就把这次郭家少爷周岁宴的计划书发给曾曼,两人又联系过几次,商量好所有程序。
这次听曾曼说她不能来做司仪,高海洋连声叫苦,道,曼姐你这可把我们害惨了。现在什么日子,这是黄金周,全成都都在办酒席,婚庆公司日程都排满了,人员极度紧张,你叫我从哪里再去找个女司仪?就算勉强找到,也上不了手,怕是要把人家的宴会搞砸了。我们和甲方签了合同的,闹出乱子,被索赔谁受得了?曼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话语气有点急,你不要放在心上。真的来不了吗,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高海洋并不知道郭司南和刘秀丽孩子周日宴这个仪式是许宁出资弄的,为的是讨好他们。他只是着急,如果真搞砸了,自己的红包拿不到不说,婚庆公司追责,以后估计他也不能再兼职了。毕竟,曾曼是他推荐的。
少了这笔兼职收入,高海洋的个人财务状况立即恶化。
听到这其中关节,曾曼满心愧疚。她为人善良,没有个人主张,又不善于拒绝人,只得道:“好吧,我会到。海洋,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高海洋松了一口气,连声说:“谢谢,谢谢曼姐。”
十月七日,国庆黄金周最后一天,郭司南先生刘秀丽女士的儿子的周日宴如期举行。
郭司南乃是大富豪,这个宴会自然极尽豪华之为能事。
宴会地址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包了整个大宴会厅。
许宁和郭司南、刘秀丽在业务上有往来,这次宴会乃是他一手计划,搞得很隆重。
酒店大门还铺了红地毯,弄了签字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正在举行商务活动。
曾曼一大早就硬着头皮来到酒店,钻进化装间,换上礼服,坐在化妆镜前,叮嘱化妆师:“浓妆,最好化得谁也不认识。”
她今天心有点乱,《庸人修真记》已经过了十万字,但编辑的签约短信迟迟未到。
曾曼早上起床就开始刷新《快乐阅读》作家专栏,看看有没有最新消息。
可惜,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