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了。
孙管事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得替自家夫人先谢了陈冬月的邀请,然后别别扭扭地回去了。
这事儿吧,也不是陈冬月故意不跟孙管事说。
但是在事情没确定前,她也不敢胡说啊。
之前永安郡王确实是跟她说过,让她以后就在巡检司干。
但是,这不是还没确定这事儿就是郡王安排的吗?
以免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陈冬月准备还是等这事儿确定了,再跟孙夫人通个气。
不过这会儿她该怎么问永安郡王这事儿来着?
可不可以直接杀去王府问啊?
这样会不会不礼貌啊?
太烦了太烦了,陈冬月觉得自己此时真的非常需要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助理。
正当她挠着头,走过前院的时候,却见已经能下地了的孔杰,正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发呆。
这人在陈冬月孜孜不倦的过量喂药(万万使不得),和姚大夫的妙手回春之下,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姚大夫说就是他的医术太过高明,跟陈冬月给的那浇伤口上会冒泡的水没关系。】
但是怎么说呢?
这人自从能下床活动之后,就一直有些呆呆的。
大部分时间,他都喜欢躲在角落里发呆。也不说话,也不跟人交流。
只偶尔看到罗罗,会跟它说几句话。
不过罗罗本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猴子,再加上之前被宋柯硬绑着聊天,多少得了点ptsd。
所以根本听不了人类说几句话,就开始疯狂挠头拍胸,最后一溜烟就跑了。
然后孔杰就继续站在角落里发呆。
陈冬月此时见他又是如此,便走上前问道:“怎么?还没习惯用左手吃喝拉撒吗?”
“啊~~~~~~?”孔杰木木地回头,然后看到是陈冬月,便淡淡道:“还行,就这样吧。”
“断手的地方,还疼吗?”陈冬月又问。
孔杰摇头,“手不疼了。”
但是心很痛。
右手没了,他就再也不能回到北林军了。也再也不能拿起他的大刀,跟兄弟们并肩作战了。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不疼就好,”陈冬月点点头,“你想开点,明天.......”
“嫂子,”孔杰眼神空洞地看向陈冬月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可陈冬月却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想安慰你。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明天咱们庄子里就开始春耕了。
既然你伤好了,就得跟着胡庄头和六子一起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