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剪了咱们家的晾衣绳,这地方本来就是我跟我娘晾衣服的。”小孩儿小声解释了一句。
“那就是你个婆娘不对了!”水花娘抢在陈冬月前头啐了颧骨婆一口,“你咋好意思为难小孩儿的啊?可真有志气!”
“可咱们院子里规矩就是.......嗷嗷嗷,还你们还你们!算我倒霉,这绳子我不要了,这总可以了吧?!”
“可以,”陈冬月冲那颧骨婆笑了笑,但却没撒手,“但是这地上的衣服被子,是你扔的吧?你捡起来洗干净,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还没等颧骨婆答应,尤娘子却拍了拍陈冬月的肩膀,“算了,我自己来吧。”
既然如此,陈冬月便也不再‘强留’颧骨婆了,她手下一松,颧骨婆赶忙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可能因为心里头还有气,她临走还朝陈冬月脚边啐了一口老痰,随后便飞奔回了自家的房间,‘嘭’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有病吧?!恶不恶心啊!”陈冬月嫌弃的边上跳了两步,朝颧骨婆的房间方向骂了一句。
“走吧,进屋说话。”尤娘子捧着衣服,朝陈冬月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她那人就这样,欺软怕硬的很,你别往心里去。”
“哎呀,这种人哪儿都有,咱们村也不少。”水花娘好似替尤娘子解围一般,说了一句。
说完,她还朝陈冬月瞧,似乎是在征求她的认同。
可这一瞧,水花娘才想起来,他们村以前最会欺软怕硬的那个,不就是陈冬月吗?!
呃.....她有点尴尬,于是赶紧又往回找补了一句,“不过人都会变的,谁都说不出个准数来。呵呵呵呵呵呵,对了,咱们不是进去聊吗?走走走,进去吧!!”
一点儿没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恶霸的陈冬月,背着个背篓,乐呵的就跟着尤娘子他们进了屋。
......
娘俩的屋子里,陈设非常简单。
一张架子床,两个木头箱子,外加一张矮桌,四把椅子,就是房间里全部的大件家具了。
矮桌上放着个小碗橱,碗橱顶上放了两个藤编的篓子,边上放着砧板和一把跟锯子似的小菜刀。
另外木头箱子上,放着个笸箩和几个绣花绷子。
床上的帐子,可能因为年头长了,便有些发黄。透过帐子,陈冬月看到床上也就两床薄棉被。
“两位随便坐,”尤娘子略显局促的招呼陈冬月和水花娘,“我做饭一般,但是做面点还行,一会儿两位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烙饼吃吧?
彩棠,你先去外头舀了水来,娘来活面,你打了水,就去把陶炉的火点了。”
那唤彩棠的小女孩儿,看了两眼她娘,然后才低声应了句‘哦’,正准备拎上门口的木桶出门打水呢,却被陈冬月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