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凌记不清了。
朋友问他:“章凌,你长得这么好看,家里也有钱,干嘛非要在一棵树吊死。”
这倒不是朋友奉承,章凌的长相酷似他的妈妈,白皙的瓜子脸,眉眼精致又漂亮,前段时间把头发漂了,齐肩的长度,看起来就像个傻白甜小爱豆。
但章凌往往一开口就破功:“操,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
他烦躁地往后捋头发,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能怎么办。”
说着,他一把从朋友手里抢过自己预定的白桔梗,举起来仔细端详——
花瓣上还沾着露珠,非常的新鲜。
他满意地笑了:“改天请你喝酒,谢了。”
朋友推了推眼镜,恨铁不成钢道:“别挣扎了,他不会答应你的。”
章凌气得抬脚踹他:“滚滚滚,乌鸦嘴!”
然而他只能在其他人面前张扬跋扈,一看见华斯礼,他就像猫咪见了老虎,乖巧得只会小声喵喵叫,恨不得把心脏都掏出来告诉华斯礼自己有多爱他。
可惜,华斯礼接收不了他的脑电波。
章凌像往常一样捧着花在华斯礼放学路上堵他。
四月上旬,天气已经很热了,华斯礼却还穿着衬衫长裤,他的肩背挺得很直,看起来一丝不苟,脸上也面无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刚走出西校门,华斯礼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这次捧的不是红玫瑰,而是一束他叫不出名字的白花。
中午的太阳很毒,章凌靠在墙边,微微弯下腰,伸手挡在花蕊上方,生怕它们被晒焉了。
华斯礼目光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停顿了片刻,随即快步走过去。
“章凌,你要我说多少次?”
前方顿时罩上一片阴影,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白桔梗,花语是‘永恒的爱’,好看吧~”
章凌扬起脸,双手握着花递给华斯礼,笑盈盈地说:“你说红玫瑰俗气,这次给你换个清新靓丽的。”
华斯礼:“……这跟花的品种没关系。”
他低下头,盯着章凌的笑眼一字一句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就算把花园搬过来也没用,更何况……”
华斯礼顿了顿,别开目光:“我很讨厌花。”
“哦,”如果章凌长了一对兔耳朵,此刻它们一定是耷拉着的状态:“那你喜欢什么呢?我给你买。”
华斯礼冷冷一笑:“我喜欢你不喜欢我。”
“那不行,自从我凌丢在操场上,让他自生自灭该多好。
他也是被章凌最近越发放肆的追求行为搞烦了,索性往狠了说:“章凌,你就这么下贱吗?如果不是我,是不是换成别人救你你也能乖乖张开腿缠上去?”
章凌从小娇生惯养,对他说重话的,华斯礼还是头一个,可他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很委屈:“可我没对你张腿,你也没有让我缠上去呀……”
“章、凌,”华斯礼压低声音,“你究竟想怎么样?”
“和你谈恋爱,毕业后结婚。”
章凌低下头,从花束里找了支最漂亮的:“喏,收下嘛~”
华斯礼:“……”
他伸手接过,捏着翠绿的花枝转了几圈,随即一声不吭地把柔嫩的花瓣揉碎,用力扔在章凌的怀里:“你真应该庆幸你发情那天是在学校操场,否则,你就会变成这朵花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明明是炎热的中午,章凌却莫名觉得凉沁沁的,他打了个颤,漂亮的脸蛋皱皱巴巴:“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你是oga。”
华斯礼抬起头目视前方,眼神完全没有在看章凌:“这句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华斯礼是章凌的初恋。
分化成oga那天,章凌刚满十七岁,从早上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舒服,后来上体育课,他索性跟体育老师请假,独自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发呆。
身体里先是一阵一阵的热,随后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他仿佛变成了一块丢进水里的泡腾片,呼哧呼哧冒热气,在即将晕倒在地时,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他。
章凌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但俊美的脸,鼻端闻见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他舔了舔嘴唇,莫名感到干渴,视线在对方薄薄的嘴唇上游移片刻,然后没有半分迟疑,凭着本能攀住那人的肩膀,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后来……后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那个英俊的男生坐在旁边,正冷着脸盯着自己。
章凌扯开嘴角,笑道:“你好,我是章凌。嘿嘿,”他笑得很傻气,“你真好看,有女朋友吗?”
妈的。
章凌气鼓鼓地把包装精致的花束扔进垃圾桶,并转身捶墙:“肯定是凌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他决定百折不挠、继续努力,反正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他一定能把华斯礼拿下。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月,华斯礼都没有再出现在学校。
章凌问遍了华斯礼的同班同学,居然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地址。
“笑死,”白琳琳,章凌的死党之一,正笑得得前仰后翻:“章凌,你怎么回事啊,居然把人大帅哥给吓跑了。”
“别笑了,快给我想想办法咳咳……”章凌仰头灌了大半杯白兰地,他喝得太猛,这酒度数又高,冷不丁被呛得满脸通红:“靠,怎么这么辣!”
他瞪了眼调酒师,指节轻轻敲打吧台:“喂,你再给我调一杯这样的。”
白琳琳:“?大哥,你可悠着点,我待会儿还有约会,不会送你回家的啊!”
章凌更难受了:“你怎么还没分手?”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白琳琳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男朋友那么帅,我才不分。”
“华、华斯礼最帅。”章凌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看向空荡荡的酒杯,随即屈起手指弹了弹,发出叮的一声响:“比你男朋友帅、帅十万倍……”
白琳琳见势不妙,立刻起身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章凌的酒量她再了解不过,可不能再喝凌的肩膀,没想到却捞了个空。
白琳琳:“?操,我那么大个章凌呢?去哪儿了?”
章凌迷迷糊糊一抬眼,突然看见个酷似华斯礼的背影,他想也没想,立马站了起来,眼见那个人影挤进舞池,他赶紧跟了上去。
舞池里男男女女扭来扭去,章凌尽量避开他们,但被酒精控制的身体却不那么听话,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靠,别……别挡老子。”
男人本来想发火,但看清章凌的脸后,他停下跳舞的动作,伸手抓住了章凌的手臂:“哦哟,这是谁家的oga,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跑这儿来玩?”
五光十色的灯光闪得章凌头晕,眼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他凶狠地瞪向拽住自己的男人,骂道:“你有病吧?放开我。”
他想象中的声音:猛虎咆哮。
实际上:毫无气势,甚至还有点沙哑。
男人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低下头,凑到章凌的脖颈旁边嗅了嗅:“好香啊。”
热乎乎的鼻息打在脖子上,章凌感到很不舒服,他用力推了一把,却没推动,反而整个人被用力抱进了对方怀里,屁股上还挨了一巴掌。
好奇怪,章凌顿时慌了,他虽然是oga,但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平时只有他拳打脚踢别人的份,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白琳琳……白琳琳!”他扯着嗓子喊,但舞池里实在是太吵了,灯光又晃,尽管白琳琳也在找他,但是并没有听见章凌的叫声。
“乖,别闹,叔叔马上带你出去。”
男人掐着章凌的屁股把人抱起来,顺便给同行的男人们使眼色:“哥几个,这oga要发情了,一起玩玩?”
酒吧后面有条小巷子,华斯礼闷得慌,便决定出来透透气。
一个月没去学校,果然清净了很多,在家里学习的效率都变高了。
华斯礼慵懒地靠在墙边,摸出一支烟点上,微微仰起头看夜空,黑沉沉的一片,没有星星。
昏暗的路灯下,他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像一只萤火虫。
叮咚。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表哥催他回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
华斯礼缓缓吸完最后一口,摁熄火光,站直身体,刚想离开,巷子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先说好,我先操,等我操完你们再上。”
“没事,你操下面,我操上面……”
又有一个不满的声音道:“操,那我呢?干看着啊?!”
“急什么,都有份……哟,这有人。”
领头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人”,看见华斯礼,极其下流地吹了个口哨:“你也是alpha?”
华斯礼碾碎烟头,抬脚目不斜视往外走。
见他不搭腔,男人撇撇嘴,转身把怀里的人顶在墙上,另外两个立马凑上去撕扯那人的衣服。
华斯礼忍不住皱起眉头:“等一下,你们是她什么人?”
“小兄弟,你要么离开,要么留下来一起玩,最好别多管闲事。”男人看也不看他,两眼盯着意识模糊的章凌,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但他的身体被挡住了,华斯礼隐约只能看见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姑娘被捡了尸,这在酒吧是常有的事。
他心里有数了,沉默着正想阻止男人的动作,鼻端却闻见一股熟悉的白茶香,其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晚香玉。
华斯礼瞳孔微缩,这味道是……
那个天天缠着自己的oga?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厌恶,但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那么快,简直就在眨眼间。
真恶心。
华斯礼冷冷地收回目光,刚想离开,那边却传来章凌微弱的呼喊:“华……华斯礼……救、救救我……”
昏黄路灯下章凌艰难地抬起眼皮,越过男人的肩膀,他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华斯礼……你别走……”
“哟,醒了?”男人抓着章凌的齐肩长发亲昵把玩,贪婪地盯着他半开半合的嘴唇,屈起膝盖,故意顶在他的大腿中间磨蹭:“哥哥不走,哥哥怎么舍得走?别急,哥哥马上就来疼唔……”
他话没说完,后颈突然一疼,紧接着便闷哼着倒在地上。
失去了他的支撑,章凌也软软地滑倒在地,华斯礼一脚踢开晕倒的男人,弯腰抓着章凌的肩膀把他拎起来,旁边两个中年男人吓了一跳,过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握着拳头想揍华斯礼:“操你妈的,居然敢打人!”
华斯礼见状只得先放下章凌,然后挡在他面前,朝那两个男人勾了勾手指:“来。”
砰砰砰。
两个男人应声倒地。
华斯礼连呼吸都没乱,他嫌弃地甩了甩手指,拿出钱包,抽出十几张百元大钞丢在他们身上,然后再次蹲下,把热气腾腾的章凌拎起来。
章凌浑身都是软的,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很香甜很好闻,但太过浓烈了,华斯礼太阳穴突突地跳,胸口闷得慌。
他就这么拎着章凌,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干脆扔在这儿?
不行,万一他的信息素引来其他的alpha……引就引,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热……”
正犹豫不决,章凌突然动了——
他微微踮起脚尖,抱着华斯礼的手臂,拿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凉凉的……舒服……”
而他上半身一片凌乱,衣服被撕扯开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粉嫩的乳粒在空气中不停起伏,仿佛迫不及待要人去含住它们。
华斯礼喉头一紧,下身的反应更加强烈,刚才打架气息都没乱,现在反而有些不稳:“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章凌大脑已经宕机了,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身体很热,又热又痒,下身那个从未被人进入过的入口早就流了很多水,内裤湿哒哒地黏在肌肤上,很不舒服。
“华斯礼……我好难受……”章凌仰起头,“怎么办……我感觉我要死了……”
这就是oga,一旦发情便会失去所有自制力,浓烈的信息素疯狂向外弥散。
华斯礼冷笑着捏住章凌的下巴,用力推开:“别碰我。”
他不让碰,章凌偏要碰:“华斯礼……贴……贴贴~”
华斯礼:“……”喉结一滚,他抓起章凌的衣领,把人搡在墙上,后背硌得生疼,章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那么软弱,就像一只能被人肆意玩弄的小猫。
裆部的布料又被顶起几分,华斯礼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头即将喷薄而出的邪火,左手把着章凌的腰,右手去摸他的衣服口袋。
谁料没有抑制剂,也没有手机。华斯礼略微烦躁地皱起眉,很不情愿地伸向他的大腿,光溜溜、热乎乎,连个口袋都没有。
“……醒醒,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章凌只是傻笑:“嘿嘿……不知道……”
真服了。
华斯礼牙齿直发痒,脑子里不停有小人喊:把他丢进垃圾桶,把他丢进垃圾桶!
但这些恶念最终还是败给了不多的良心,看了看发情发得稀里糊涂的章凌,华斯礼面对面把他抱起来,虽然这个姿势会碰到章凌的下身,但也能挡住自己勃起的部位。
走出巷子之前,华斯礼气不过,顺便踹了几脚躺在地上的中年男alpha。
幸好附近就有一个酒店。
其实章凌很轻,但是他不怎么乖,两条腿紧紧缠着华斯礼的蹭来蹭去,嘴唇经常若有似无地在华斯礼脖子上擦过。
几分钟的路程,华斯礼出了一身汗。
他和章凌刚进酒店,正昏昏欲睡的前台立刻就醒了,香甜的oga信息素和清冷的alpha信息素交织在一起,激得她胸口砰砰直跳:“你好,请问身份证带了吗?”
华斯礼换成单手抱章凌,空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打开电子身份证递给前台:“电子身份证可以么?”
“可、可以!”
前台是oga,近看才发现华斯礼长了一张相当英俊的脸,她不由得感慨还好自己吃了抑制剂,不然肯定会丢大脸:“请问住标间还是大床房?”
华斯礼自己肯定不会住酒店,所以用不上两张床,他淡淡回答:“大床房。”
前台小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收完钱,速度办好房卡递给他:“八楼出电梯右手凌刷进电梯。
章凌喘息着抬眼看他,眼里迷蒙一片,扭着腰,本能地用下体去碰华斯礼。
华斯礼瞬间僵硬,鬼使神差地,他抬手对着章凌的屁股打了一巴掌:“别乱动。”
“呜……”章凌委屈兮兮:“我难受……”
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会按捺不住立刻把章凌按倒。
华斯礼却凭借着对oga的厌恶硬生生忍住了,他没回应章凌的求助,电梯门一开,便大步流星地抱着章凌走向酒店房间。
“滴”,拉开门,华斯礼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径直来到床边,抓着章凌的手臂把他扔下去。
章凌的身体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随即毫无防备地张开手,似乎在欢迎华斯礼压上去:“抱、抱我……”
他的头发和衣服一样凌乱,露出的肌肤因为情欲而染上了浅浅的红色,脸颊、眼尾、嘴唇、指尖,都是红红的。
华斯礼不想看,但眼睛却违背大脑的指令,不由自主地扫过章凌情动的脸、起伏的胸口,最后在他的大腿间停下。
后穴和前端的水不知何时把浅色布料打湿了,上面布着斑驳的深色水渍。
章凌今天穿的是短裤,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压在床单上,连膝盖都是粉的。
奇怪的是,他瘦归瘦,大腿上却有肉,白花花的,一直延伸进裤腿里。
不。不能再看下去了。
华斯礼很厌弃这样的自己。
正准备转身离开,章凌哼哼唧唧爬起来,像条小狗般爬到华斯礼跟前,随即软绵绵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华斯礼的大腿,含糊不清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
“没有为什么。”华斯礼低下头,看见章凌泫然欲泣的脸,不知为何,心口有点酸酸胀胀的。
或许他不应该直接离开,这样对一个发情且醉酒的oga似乎太过于残忍。
“放开,我下去给你买抑制剂。”
华斯礼抓住他的手腕,一扯,没扯动:“你个醉鬼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章凌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是不是我们交……交配了,你就会……喜欢上我……”
不等华斯礼说话,章凌抱着华斯礼的腿,轻轻把嘴唇凑上去,动作生疏地含住被顶起的布料,吃糖似地嘬了一口。
哪怕隔着裤子,华斯礼也能感受到他口腔里的火热,本就胀大的性器又大了一圈,硬邦邦地裹在裤子里,非常难受。
华斯礼全身都绷紧了,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章凌单薄的肩胛骨,随着吞吐的节奏微微晃动,那么脆弱,仿佛一折就断,然而最先断裂的却是他的理智——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华斯礼就能发现自己的眼神是多么可怕,他盯着章凌,就像一头饥饿的猛兽看到了鲜美的猎物。
alph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怎么把章凌推倒在床上,又是怎么把他的裤子脱掉的,华斯礼全都想不起来了。
等回过神,他已经咬住章凌的脖子,掰开对方的两条腿,使劲把性器往那个柔软的洞口塞。
章凌后穴里全是水,但总归是凌脖颈上的软肉,不耐烦道:“我要被你夹断了……”
“呜呜……”章凌眼角冒出泪花,脚踩着床单不住挣扎:“疼……好疼,我……我不要和你交配了……”
他带着哭腔,尽全力拍打华斯礼的后背:“出去、出去!”
可他的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滚烫的内里把华斯礼缠得很紧,似乎迫不及待让他撞进去。
事实上华斯礼也这么做了,他掐着章凌的大腿往里插,灼热的阴茎不管不顾地撕开章凌的身体,两人交合的部位发出裂帛似的“噗呲”声。
湿滑的液体溅出来,洒在阴茎根部和穴口周围。
是撕裂了吗?章凌害怕地伸手去摸,举到眼前,指尖上粘着半透明的液体,不是红色的。
咦?
章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没有流血,可是明明那么痛。
他偷偷看向两人连接的下半身,隐约能看到华斯礼留在体外的根部,很粗的尺寸,不知道自己的后穴是怎么吃下去的。
下一秒那根粗得不像话的阴茎往外拔出半截,紫红色的柱身,粘着滑溜溜的液体,很快又插进去,章凌情不自禁叫出声:“哈啊!”
“闭嘴,安静点。”华斯礼红着眼挺起身,厚实的手掌捂住章凌的嘴巴,开始卖力晃动腰胯。
刚开始章凌还能唔唔地瞪着眼控诉华斯礼的粗暴,到后来就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单薄纤瘦的身体被华斯礼操得不停前后耸动,小腹凸起又凹下,没多久章凌就射了,白浊的液体溅在肚皮上,湿哒哒的。
华斯礼喘着粗气把章凌翻了个身,再次从背后进去。
光洁如玉的后背激起了华斯礼凌辱的欲望,他按住章凌的肩膀,手指从肩胛骨一直往下滑,然后重重地掐住饱满的屁股肉,捏紧、松开。
他很喜欢臀肉在指间溢出的感觉。
章凌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身后的感觉却越发清晰。
要死了,他想,我要被华斯礼操死了。
突然地,华斯礼停下了动作,火热的性器退出去,顶端滑过穴口,引得它难耐地一开一合,吐出被搅得成白沫的欲液。
他舔了舔嘴唇,刚刚好像碰到了一个更为紧致的入口,难道是……
如果换成平时的华斯礼,他肯定会立刻停下来,终止接下来的标记。
但现在,被情欲支配的华斯礼反而感到兴奋起来:我要进去,彻底占有身下这个人。
沸腾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华斯礼伏下身,叼住章凌红肿的腺体,一边咬,一边挺身而入。
这一下插得特别深,原本快要麻木的章凌瞬间被刺痛惊醒:“不、不要!”
由不得他拒绝,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沿着血液注入章凌的身体,与此同时,胀大的阴茎顶入章凌的生殖腔。
成结、射精,这个过程漫长又煎熬。
章凌想起小时候在路边看到的两条野狗,一个骑在背上,一个痛苦地嗷嗷叫,它们的下体连在一起,就算用石头打它们,也无法分开。
多么滑稽,多么狼狈。
我现在肯定也是这样。
章凌咬住嘴唇,但眼泪根本不受他控制,哭着哭着,他又忍不住宽慰自己。
没关系,我喜欢他,被他标记,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章凌心头升起几分盲目的乐观:今夜过后,他一定会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随着精液一点点灌入生殖腔,华斯礼被发情期oga扰乱的理智渐渐恢复了一些。
可他的性器还死死嵌在章凌的生殖腔里,这种情形生物书上出现过很多次,华斯礼知道,除非完成永久标记,否则alpha很难和oga分开。
他稍微挺起上半身,看见章凌的身体在酒店灯光下泛着情热的红色,湿淋淋的,出了不少汗。
华斯礼皱起眉,目光在章凌被自己咬得乱七八糟的腺体上打转。
果然,所有oga都一个样,看中了哪个alpha就会喜欢故意释放信息素勾引对方,然后交出自己的腺体和后穴,淫荡迷乱,毫无廉耻!
……可是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厌恶oga,却没能赢过信息素,竟然把他永久标记了。
生物老师说,章鱼是被基因支配的动物,虽然拥有很高的智商,但是并没有发展出文明,因为雌章鱼眼窝后的腺体会分泌“死亡激素”,一旦开始产卵繁育后代,便会不吃不喝,直到小章鱼出生,耗尽所有生命能量。
alpha和章鱼一样,也受到基因的支配,无论之前多么厌恶一个oga,只要永久标记,就会对他产生难以理解的独占欲和保护欲。
比如现在,看着章凌身上的痕迹,他居然感到于心不忍起来。
不等他思考,手已经先抚上章凌的脖颈,拇指轻轻摩挲腺体边缘。
手掌下的肉体微微一颤:“疼……”
章凌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怕打针,也怕疼。但比起腺体火辣辣的刺痛,下半身传来的阵阵胀痛才更让人难以忍受。
虽然华斯礼的性器不像犬科动物长了倒钩刺,可是为了不让精液漏出去,充血的海绵体已经胀大到了生殖道无法容纳的地步。
他多希望华斯礼能张开双手抱抱他,也许温暖的怀抱能减轻身体上的不适。
想到这里,章凌扭过头,眼神迷离,却带着令人心碎的渴求与希冀:“华、华斯礼,你可以……抱住我吗?”
后面几个字微不可闻,况且华斯礼也没有在听他说什么,他的注意力被章凌颊边打湿的浅发吸引了,放在腺体上的手指跟随主人的想法转移,来到滚烫的脸颊,轻轻勾住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
真是一张漂亮的脸,可这么漂亮的脸偏偏oga……但凡是beta,他说不定就动心了,可惜……
不,没什么可惜的。
华斯礼咬紧牙关将最后一股精液射进章凌的身体,肿胀的肉棒总算得到了餍足,不多时,卡在生殖器内的顶端缓缓退出,章凌闷哼一声,再次把头垂下去。
终于结束了。可是华斯礼没有抱他,他很不开心。
“放松,让我出去。”华斯礼咬着牙,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被缩紧的肉穴刺激。
怎么可能放松!章凌真想骂他插着说话不腰疼,那么粗的一根东西从体内碾过,生理反应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但他还是乖乖听话,努力打开身体。
“啵”的一声轻响,肉棒无视穴口的挽留,完全抽离,章凌抓着床单,肚子里还残存着被捅开的感觉,没一会儿,湿热的液体沿着穴口流下,有的滴在床上,有的顺着会阴往下滑。
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章凌想伸手摸一下肚子,奈何手臂酸软,动一下都没力气。
华斯礼射了那么多,该不会怀孕吧?我虽然喜欢他,可是生孩子还是太早了点……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趴在床上喘息。
华斯礼盯着他腿间的白浊,脸上一阵燥热,最后又变回平时生人勿进的冰山脸。他抽了几张纸擦干净自己的性器,起身系皮带。
听见动静,章凌疲惫地抬起眼皮看他,似乎在问“你要干什么?”
华斯礼对上他的视线,沉默片刻,他抖开空调被盖住章凌的身体:“你躺着,我下去买点东西。”
“噢。”章凌眨巴眨巴眼睛,哑声说:“我好饿,可以帮我买点吃的吗?”
华斯礼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oga发情期少则三天,多则七天,虽然今天已经永久标记,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还得给oga灌注一次精液才行。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凌并没有感到不安。
他抱着被子,开心地打了个滚,成了!他想。
正所谓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老天总算没有浪费他的心意。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琳琳。”章凌忍着酸痛去找手机,谁料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糟糕,手机忘在酒吧了!
房间里倒是有座机,可章凌压根不记得白琳琳的电话号码。
“算了,好事不怕晚,明天再告诉她吧。”
想到华斯礼,他心里又是一阵雀跃:毕业后我们该去哪里结婚呢?挪威,新加坡,还是马尔代夫?巴厘岛好像也不错……
短短半个小时,他不仅把婚礼、蜜月规划了一遍,连参加婚礼的宾客名单都列出长长一串,仿佛和华斯礼结婚就差一个毕业了。
虽然妈妈经常说找对象要擦亮眼睛,但是章凌相信自己的眼光,华斯礼一定是个值得共度一生的alpha。
可能是因为太累,想着想着困意便上来了,他揉揉眼睛,喃喃道:“华斯礼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刷卡的“滴”声。
华斯礼拎着打包盒走进房间,把买的粥放在圆几上,随即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章凌:“醒醒。”
迷迷瞪瞪睁开眼,章凌打了个哈欠:“你回来了。”
华斯礼拿出避孕药和抑制剂,一一放在床头柜上,冷冰冰地吩咐:“这是避孕药,待会儿吃一颗,12个小时后再吃一颗。”
章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呆呆地看着华斯礼:“你下去,就是买这个?”
“……这盒是抑制剂,”华斯礼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你的发情期并没有结束,为了避免像今天一样出现事故,我建议你提前口服一支。”
章凌怀疑自己听错了:“事故?”
“对,事故。”华斯礼别开他的目光,眼睛平视前方的复古墙壁装饰,“你放心,我会联系最好的医院为你清洗标记。如果你还有别的条件,可以尽管提。”
“你什么意思?”章凌疑惑地歪头。
“……不要明知故问。”华斯礼波澜不惊道,“我们不是恋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只是同学。”
“但是我们已经结合了,你还咬破了我的腺体,”章凌提高音量,“我肚子里还有你的精液,难道你想赖账吗?”
“所以我才说让你提条件,钱、房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给你。”华斯礼冷冷一笑,“这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多管闲事,惩罚明明厌恶oga却还……”
他顿了顿,转过脸,用一种异常淡漠的眼神看向章凌:“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章凌呼吸都凝滞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哪怕就一点……”
这算什么?我是抹布吗?睡完就扔?
即将被抛弃的恐慌感深深地将他笼罩住,没有多想,他撑着酸痛无比的身体爬下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华斯礼的手臂:“我究竟是哪里不够好,你说,我可以学,真的,我可以学……”
华斯礼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章凌,你不觉得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廉价么?”
章凌愣住了,漂亮的眼睛里雾气弥漫,半晌,他默默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你太过分了。”
华斯礼握紧拳头,心脏一阵阵地抽疼,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在割一样。
他知道,这是alpha的保护欲引起的症状,和他本人的思想无关。
为了能速战速决,华斯礼只能想方设法让章凌尽快死心:“装出一副可怜样子给谁看,真恶心。”
说着,他抽出桌上压着的信签纸,用铅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慢慢考虑要什么补偿,想好了再联系我。”
章凌头也不抬,哽咽道:“滚,马上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那真是求之不得,”心脏痛得快要炸掉,华斯礼长长吐出一口热气,看向章凌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以后,没吃抑制剂别在alpha面前瞎晃,免得自己吃亏。”
章凌红着眼圈斜睨他,抿着嘴唇没吭声,手却摸向了桌上的铜制小夜灯,下一秒,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向华斯礼。
只听一声闷响,华斯礼没有躲,台灯从他的腹部滚落,哐当掉在地板上。
华斯礼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你干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章凌扯起嘴角,目不转睛打量他的表情:“这就生气了,要揍我?”
不等华斯礼开口,他撑着手臂往后挪了挪,靠在冰凉的床头柜上,可惜上面已经没有物件给他当发泄的工具:“那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迟早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是章凌凌下意识闭上眼睛:不会吧,真的要揍我?那我可不可以告他故意伤害罪?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来,章凌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华斯礼捡起地上的小夜灯,轻轻放在他身后的床头柜上。
章凌:“……你什么意思?”
华斯礼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起身走向门口,“砰”,大门重重关上。
章凌呆呆地望着门口,几分钟后,他抱着膝盖,鼻子一酸,终于呜咽着哭了出来。
那些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那些因为告白而兴奋得辗转反侧的夜晚,全都随着哭声飘散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
哭够了,他想爬起来,或许在地上坐太久,起身时他眼冒金星,蹒跚几步才站稳。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家里的一切,想念妈妈,想念爸爸,他好想立刻飞到妈妈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
可是,章凌低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浓浓的alpha信息素。
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看见了肯定会非常担心。
望向华斯礼买的抑制剂和避孕药,章凌没有丝毫犹豫,拧开矿泉水瓶,吞下一颗避孕药和一支抑制剂,随即倒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凌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下身仍然酸痛,但至少心理上独立又强大。
“老子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他本来想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清醒后反而越想越堵得慌,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要是被白琳琳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一辈子。
不过在章凌的朋友中,也就只有白琳琳能帮他了。
白琳琳家里做的生意上不了台面,用章凌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伤天害理要遭报应的”,这样的背景,正好适合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到时候可以让白琳琳找几个打手,蹲在华斯礼回家的路上,给他套个麻袋,好好揍他一顿。
想到华斯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章凌差点笑出声。
活该!让你不喜欢我,走着瞧吧!
退完房,章凌站在酒店大门口,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走回去。
手机不在身边,又没有现金,他连地铁都坐不了。
在酒店门童的注目礼下站了十几分钟后,章凌鼓起勇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长得很和蔼,可惜里面的气味着实难闻,章凌捂住鼻子,告诉司机地址,急忙摇下车窗。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看见章凌脖子上的红痕,心道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观念也是够开放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闷声把油门踩到底,很快就找到了章凌说的别墅区。
大门保安认识章凌,直接打开门让车辆进去,到了家门口,章凌迫不及待下车,歉意道:“师傅,我忘带钱包了,你等我一下。”
司机见怪不怪:“不着急,你慢慢去拿。”
章凌哒哒哒跑进院子里,刘阿姨在打扫卫生,看见他来,喜笑颜开道:“小凌回来了,晚云别提多担心你了,在外面留宿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口中的“晚云”姓秦,是章凌的妈妈。
章凌心虚地把衣领拉高了些:“呃……阿姨,你可以帮我付一下打车费吗?司机在外面等着呢,我手机丢了。”
“好嘞,”闻言,刘阿姨擦擦手往外走,“你妈妈在客厅等你呢,先进去吧。”
客厅里,秦晚云正在喝茶,听见脚步声,她不急不缓抬头:“昨晚去哪儿了?”
秦晚云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脸上胶原蛋白很足,容貌清丽,眼角没有一丝皱纹,走在街上说二十多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去白琳琳家玩,她……她过生日,所以玩得久了点。”
章凌嘴巴一撇,委屈地扑到妈妈身边,把脸颊蹭到她的肩膀上:“妈妈,我好想你。”
“才一天不见,有那么想吗?”秦晚云不明就里,但还是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章凌的头顶。
“就是想嘛……”在妈妈面前,章凌一向是会撒娇的。
“噫,肉麻死了,真应该拍下来给你爸爸看看……等等,”秦晚云敏锐地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扭头凑到章凌的颈间,alpha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烈,充满了侵略性,仿佛在宣告着所有权。
秦晚云皱着眉退开,表情凝重地问:“你给我如实交代,昨晚上究竟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我、我真的只是去白琳琳参加聚会……”章凌下意识摸向颈后的腺体,那里贴着一张创可贴,是退房时问酒店前台要的。
他以为把腺体遮住就不会有味道,没想到只是掩耳盗铃。
“去参加聚会怎么会有那么浓的alpha信息素?”秦晚云握住章凌的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是。”章凌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小心被一个alpha标记了,但是,他……他不喜欢我。”
“不喜欢?那他为什么标记你?”
“就是……就是一场误会。”章凌的头低到快要砸进地缝里,“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忘记您的嘱咐,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秦晚云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是谁,是谁对你做了这么混蛋的事情……”
章凌抿起嘴唇,不想告诉她。
秦晚云颇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章凌却始终沉默,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站起来,伸手拿起手机,“我要打电话让你爸爸立刻回来,不管是谁家的alpha,咱们总得上门要个说法!”
“妈,我自己能处理,你别告诉爸爸!”
章凌不想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比起去华斯礼家闹,他更宁愿私下找人解决:“爸爸在澳门谈很重要的生意,万一影响生意就不好了。”
说着,他一把夺过妈妈手里的手机,正想扔远一点,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屏幕上跳动的联系人就两个字:老公。
“你爸的电话,快接啊!”章凌妈妈又气又急,趁章凌愣神的功夫,径直把手机抢回来,按下接听:“喂,老公,我正有一件大事要找你呢……”
手机那边传来沙哑而哽咽的男声:“……晚云,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凌凌……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的……”
秦晚云心头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你突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逐渐消失,紧接着传来呼啸的风声,然后便是重重的钝响,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嘟”,电话挂断了。
章凌凌的父亲章万锦从恒耀王宫1608号房间的窗户处坠落,骨骼碎裂穿透器官,血液流入肺部,当场窒息而亡,让家属赶紧去澳门认领尸体。
秦晚云听到“尸体”两个字,手脚发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章凌红着眼圈坐在她身侧,紧紧握着她的手。
秦晚云坐起来,客厅里除了章凌还有五六个陌生人,他们穿着黑色制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秦晚云头还很晕,虽然虚弱,说话却很有气势:“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你好,我们是法院执行局执行人员,被执行人章万锦将这套房产抵押借款后未履行还款义务,现在要依法对他抵押的房产进行强制查封。”
说话的是一个女执行人员,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台冰冷的机器:“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搬离。”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晚云梗着脖子,“我先生公司的生意一直很好,怎么会抵押房产,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女执行人员说:“我们是严格按照强制执行决定书上的期限执行的,按照规定,你们应该在今天之前搬离,但是看在你们突然遭遇变故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闻言,章凌垂下眼:“不必,我们现在就离开。”
他搀着秦晚云的手,把人往外扶:“妈妈,走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为了给章凌洗标记,华斯礼给冷战很久的华天成发微信,请他帮忙联系医院。
天知道华天成收到儿子信息的时候有多么惊讶,从他再婚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这还是华斯礼凌却迟迟不联系华斯礼。
一个星期后,华斯礼失去了所有耐心,这件事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心里,他虽然厌恶oga,却也不愿意亏欠对方。
在年级群里打听到章凌是高三四班的学生后,华斯礼趁课间休息来到他们班,在窗外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章凌的身影。
华斯礼冷着脸,拦在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男生面前:“同学,请问章凌在吗?”
男生挠挠头:“章凌?他退学了啊,你不知道吗?”
退学?华斯礼心中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吧,班主任说的。”男生尴尬道:“内啥,我要去洗手间,先走了啊。”
难道是因为我标记了他?
华斯礼本来就有点不爽,现在更加不舒服:竟然放弃学业,这个oga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脆弱了!
“你找章凌什么事?”
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女生的声音,华斯礼定睛看去,只见女生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染成夸张的红色,校服裙特意改短,露出两条光溜溜的长腿。
他不由得皱起眉,又是一个oga。
“章凌在哪儿?”华斯礼问。
白琳琳叹了口气:“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跟我来吧,班级门口不方便谈话。”
她带华斯礼来到走廊尽头,那里是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过来。
“你是那个标记他的alpha,对么?”
白琳琳开门见山道:“你真是一个混蛋,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他发情期的时候永久标记他?”
华斯礼不答反问:“所以呢,他在哪儿?”
白琳琳:“……他遇到了大麻烦。”她撇开眼,望向远处在操场上吵吵嚷嚷的学生,“你可以帮帮他吗?”
——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如此了。
被喜欢的alpha睡完就扔,父亲债台高筑后跳楼自杀,住了十几年的家被查封……现在,他和秦晚云只能蜗居在一家小旅馆里。
他们已经无处可去,章万锦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秦晚云婚后就一直专心做家庭主妇,每个月的开支都是章万锦按时打款,章万锦被冻结,意味着她能支配的资金也所剩无几了。
住旅馆的钱一直是章凌在付,他把微信、支付宝、银行卡里的钱算了四五遍,数字却并没有变化。
这些钱够他们生活多久?他不知道。
章万锦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他白手起家,从初创公司做起,后来赚了些钱,公司也越做越大。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年章万锦确实有些异常,去年开始,他经常去澳门出差,说是谈生意,秦晚云也没有多问。
她是无条件相信章万锦的,能从漂浮不定的小模特变成外人眼里的“富太太”,章万锦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英雄。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她满心相信的“英雄”会变成一个不顾妻儿的赌鬼,甚至还懦弱地跳楼自杀?
“不对,不对……”秦晚云坐在床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章凌刷卡进门,把两碗热乎乎的小馄饨放在桌上:“妈,吃饭了。”
秦晚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念叨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章凌走过去,她看也没看他,掀开被子躺回床上,随即抱着肩膀,面对墙壁蜷缩成一团。
短短几天,秦晚云就像老了几十岁,以往乌黑亮丽的长发乱糟糟地压在枕头上,章凌简直不敢细看。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秦晚云缩在被子里的身体那么纤瘦,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妈,我买了去澳门的机票,”鼻子一酸,章凌喉咙哽咽道:“我们明天去把爸爸接回来吧。”
“澳门?”秦晚云突然转头,瞪大双眼望着章凌:“去澳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去赌场赌钱?”
她的眼神很不正常,那么疯狂,和偏执的病人没什么两样。
章凌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把爸爸接回来……”
“章凌,开门!”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白琳琳的声音。
章凌替秦晚云掖好被子,起身去开门,白琳琳探出头来:“阿姨呢?”
“她在睡觉,你等我一下,我拿一下房卡,出去说。”
章凌揣好房卡,站在走廊上后,才发现白琳琳身后还有一个人。
华斯礼沉默着看向章凌,他瘦了些,脸色很憔悴,头发很随意地扎成丸子,颊边散着几根凌乱的发丝。
他怎么来了?章凌满头问号,对白琳琳使了个眼色——
我是让你找人揍他,但带来我住的旅馆揍,是不是太明显了?
白琳琳和章凌从小一起长大,看他这幅表情,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急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那啥,他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看我过得有多惨是吧,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吧?”章凌没好气道。
华斯礼冷笑:“你过得惨对我有什么好处,”他收起刚冒出来的恻隐之心,“别太自作多情,我没那么关心你。”
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本来就饿得慌,现在华斯礼几句话更是让章凌气得眼冒金星,他刚想破口大骂,旁边白琳琳却先开口了: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行的?来的路上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alpha长嘴是会犯法吗?”
华斯礼不自然地哼了一声,“章凌,你抽空和我去医院洗标记,医生已经约好了。另外,你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
章凌:“……不需要,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他撩起碎发别到耳后,语气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白琳琳,你跟我进来。”
“哎呀,”白琳琳看看华斯礼又看看章凌,只得先跟章凌进去。
“砰”,房间门关上,像极了那天华斯礼把章凌一个人留在酒店的场景。
他静静地站了会儿,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了一张下来,然后用笔写了一串数字,随即掏出钱包,把银行卡夹在纸里,从门缝里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华斯礼毫无留恋地走向电梯。
房间里,章凌拽着白琳琳来到窗边,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白琳琳自知理亏,尴尬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渣男的钱不要白不要,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能多个人帮忙,至少能还掉一部分从亲戚那里借的钱,对了——”
她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我查过华斯礼,他爸爸是华天成,智胜无涯律所的主任,这个律所还上过综艺呢……”
章凌凉凉道:“怪不得你不敢找人揍他。”
白琳琳更愧疚了:“凌啊,不是我不帮你,我爸爸知道我和你关系好,他怕我救济你,把我的卡停了,每个月就给我打两千块零用……”
章凌皮笑肉不笑:“我没问你要钱。”
“好吧,我摊牌了。”白琳琳无奈道:“你知道的,我爸爸的生意比较特殊,万一真的惹到华斯礼他爹,他不得抓我们小辫子啊。”
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章凌的表情,索性别开脸,“别的我都可以帮你,就这件事不行。”
良久,白琳琳听见章凌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火。”
白琳琳诧异转头,章凌趴在锈迹斑斑的窗框上,侧脸被阳光照得近乎半透明:“琳琳,你能帮我找份工作吗?来钱快的那种。”
“其实,你没必要替你爸爸还债。”白琳琳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膀,“大人的事情,跟我们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要债的可不这么想。”章凌抬手遮住阳光,轻声说:“他们迟早会找到我头上。”
“可是也太多了,你一个高中生怎么还……要不,”白琳琳说,“你们离开这个城市,去小地方躲起来吧?”
闻言,章凌低头和她对视,眼神微微松动:“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去吧!”白琳琳珍而重之地拍拍他的肩膀:“没钱花的时候微信我,虽然我现在也非常穷困潦倒,但是馒头方便面管饱!”
——
五年后,a市最繁华的城区,“夜来疯”派对酒吧人头攒动,一片起哄声中,三个身材性感的女oga脱掉上衣,穿着红色的bra跳极其撩人的动作。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们,只有一个男人除外,他从头到尾都只盯着给他倒酒的服务生。
这个服务生看起来年纪很小,一头稍微往上剪碎的齐耳短发,柔顺而蓬松,尖下巴,单眼皮大眼睛,制服包裹着纤细的腰身,托着酒瓶的手指也细细长长的。
倒好酒,放下酒瓶,服务生垂着眼,没有看卡座上的客人:“请慢用。”
“等等,”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饶有兴味道:“这瓶酒是为你而开的,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章凌望向手腕,男人的手掌很大,无名指上一枚钻戒熠熠生辉,他抿起嘴唇笑笑:“抱歉,我不陪酒、不陪聊,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给您推荐本店最受好评的少爷。”
“啧。”男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不喜欢脏东西,就要干净的,你是大学生吧,想不想做赚钱更快的兼职?”
章凌抿起嘴唇,已经记不清是凌扯到怀里:“这可由不得你。”
屁股顿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章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忙挣扎:“放开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难道你没闻见我身上的alpha信息素吗?”
男人笑起来:“那正好,我也有老婆。”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男人扭着章凌的肩膀把他往卡座上压,后背顶着男人的胸膛和热乎乎的性器,章凌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掐着脖子摁进皮质沙发里:“唔呃……”
“咔哒”,男人急不可耐地解开皮带,不知何时勃起的阴茎露出紫红色的龟头,二话不说便拽下章凌的裤子,想往里面顶。
或许是华斯礼留在体内的信息素在作祟,那一瞬间章凌感到无比的反胃,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陌生alpha的入侵。
就在龟头碰到大腿根的刹那,他瞥见桌上倒了一半的洋酒瓶,想也不想,反手抓住瓶口,用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砸向男人的头。
“砰”的一声,酒瓶碎裂,酒液和鲜血一起流下,男人身体晃了晃,随即捂着头歪倒在一旁:“杀、杀人了……”
章凌惊魂未定地看着手中残破的酒瓶,舞娘们刚好跳完一曲,男人的同伴发现了异常,大跨步走向章凌,抬手便是一巴掌:“贱人,居然敢打我兄弟!”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间,章凌感觉到自己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早知道就带把水果刀,这样的话,至少被打死之前还能捅死一个。
章凌如是想。
然而意料之中的拳头并没有来临,脖子上一轻,他咳嗽着倒回沙发,紧接着下巴被凉凉的手指捏住:“……章凌?”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章凌气息不稳地抬眼看去,五年未见的华斯礼正皱眉盯着自己。
那一刻呼吸都要凝滞了,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与亲切,章凌只恨不得抛开地缝钻进去。
尴尬的燥热从胸口爬到脸上,章凌手足无措地推开他:“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华斯礼冷冷一笑,手指滑到章凌的脖颈,弯腰凑上去:“是么,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味道?”
章凌蓦地瞪大眼睛,一股浓烈的、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它们仿佛无孔不入,很快便沿着皮肤钻进血管里面。
“哈啊……”章凌慌乱地捂住嘴,全身发软,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见状,华斯礼满意地眯起眼:“看来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在即将滑落在地上之前,华斯礼一把将章凌捞了起来,哪怕是在酒气熏天的酒吧,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也异常明显。
华斯礼抱着章凌往外走,其他客人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情不自禁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章凌把脸埋在华斯礼的肩膀上,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离开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章凌像抓住救命稻草,毫无保留地贴近他,现在却极力控制着oga的本能,紧紧闭着嘴唇,生怕自己吻上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发情热了,为了避免发情带来的麻烦,他每天都会吃抑制剂,发情期加大剂量。
由于华斯礼对他进行了永久标记,所以即使其他alpha故意释放信息素也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反而会感到厌恶、抗拒。
哪里像现在这样,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望被华斯礼占有。
章凌恨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他难受地动了动腰,后穴里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爬行,痒得不行,迫切需要华斯礼的性器插进去摩擦。
托着屁股的掌心传来濡湿的感觉,华斯礼像被烫到似地挪了一下手指,嫌弃道:“你的水流到我手上了。”
章凌夹紧大腿,咬着嘴唇没吭声,可屁股里的水根本不受他控制,还在往外浸。
原本想直接离开酒吧,但是感觉到章凌抖得越来越凶,华斯礼停下脚步,随即转身,走向酒吧的洗手间。
喷了夸张涂鸦的洗手间门半掩着,进去便听见隔间里传出肉体拍打的啪啪声。
华斯礼喉结一滚,找了个没人的隔间,踢开门,随即把章凌放在马桶盖上。
锁好门,他看向面前的人。
章凌现在这个样子真的非常糟糕,迷乱的眼神,绯红的脸颊,因为发情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两条腿大张着,正在无意识地用屁股磨蹭马桶盖。
没有哪个alpha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但华斯礼却没有动的意思:“别看我,你自己解决。”
章凌喘得很凶,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转过去……”
华斯礼:“……”
他冷着脸转身,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脱裤子的声音。
章凌把裤子推倒大腿上,然后撑着墙,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跪在马桶盖上,艰难地抬起屁股,扭着腰,用右手食指插进后穴。
他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手指刚进去,就被里面的温度烫了个激灵:“哈啊……”
穴肉饥渴地缠住他的手指,那股蚀骨钻心的痒稍微缓解了一些,章凌闭上眼睛,忍不住抽插起来。
呻吟声和水声在耳边不停响起,华斯礼握紧拳头,额头爆出了青筋:“你能不能安静点?”
章凌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华斯礼还在。
他死死咬住嘴唇,闭上眼睛更加用力地拿手指插自己的屁股,可后穴里还是很痒,手指不够粗不够长,怎么插都像在隔靴搔痒。
几分钟后,章凌没力气了,抽出手指,他喘着粗气,后穴的水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华斯礼低头瞥了眼自己勃起的下身,不耐烦道:“还没解决么?”
等了半晌没回音,他狐疑地扭头,却看见章凌双手撑着墙,屁股高高抬起,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华斯礼的视线停在章凌的屁股上,白花花的臀肉包裹着殷红的后穴,那里很干净,没有一丝毛发,此刻正欲求不满地一张一合,往外吐出透明的液体。
“帮……帮帮我……”
章凌快要站不住了,他破罐子破摔,红着眼圈扭头,用充满情欲的眼神向华斯礼求救:“我、我要死了……”
经历过那次失控,华斯礼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可被章凌这么一看,他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明知故问道:“怎么帮?”
章凌闭上眼睛,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操我。”
华斯礼眉毛一拧,毫无疑问,章凌有一张清纯漂亮的脸,但这张脸却做出放浪的表情,恬不知耻地晃着屁股邀请他。
华斯礼解开皮带扣,不急不缓地把硬热的性器掏出来,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握着阴茎,故意让顶端在章凌的穴口磨蹭:“章凌,这几年,你被多少alpha操过,嗯?”
“没有……”章凌喘息道,“只有你……只有你进来过……”
太阳穴跳了跳,“只有你”三个字极大地取悦了华斯礼的占有欲,不,准确说,是alpha的动物本能。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掐住章凌的腰,用力往自己的下身带。
“噗嗤”,粗大的柱身毫不留情地撞进去,把殷红的肉穴插得汁水四溢,华斯礼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俯身压在章凌的背上,搂着他的腰,缓慢而又节奏地晃动腰胯。
章凌水很多,滑滑的,包裹着华斯礼的肉棒,又软又湿润。
最重要的是,他很紧,紧得就像凌很想浪荡地放肆呻吟,可又怕被华斯礼听到,只得死死忍住,但是生殖道被粗大肉棒重重碾过的快感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他情不自禁把屁股撅得更高,主动去迎合华斯礼的抽插,甚至希望对方能插得更狠、更用力些。
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华斯礼低低一笑,突然用力把他抱起来,然后转身坐在马桶盖上,像抱小孩撒尿一样,掐着章凌的大腿把它们分得更快,又快又重地往上顶弄。
章凌快要被顶散架了,捂着嘴巴含糊不清地哼,胸口两团微微起伏的乳肉随着操干的动作上下晃动:“唔嗯……”
太爽了,他绷紧小腿,脚趾蜷缩,狭窄的甬道毫无预兆地夹了一下,华斯礼闷哼一声,咬住章凌的肩膀,狠狠往上一撞,随即顶住不动了。
章凌嗯嗯啊啊地挣扎起来,肚子里好烫,是华斯礼喷溅的精液,但华斯礼的手臂十分有力,把他锁得死死的,整个人动弹不得。
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想象了一下精液灌入生殖道的画面,章凌便痉挛着潮喷了,前面也淅淅沥沥射出好几股白浊的液体。
多亏了alpha的体液和气息,oga体内咆哮的欲求得到了满足。
肩膀上某块皮肤传来湿润的触感,章凌红着眼睛看去,是华斯礼在舔他咬出来的齿痕。
章凌没有挣扎,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华斯礼的大腿上,两人相连的部位仍是火热的,就这样被alpha紧紧地抱着,章凌竟然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他知道这和永久标记有关,可是,他却舍不得立刻脱离这种感觉,甚至很想让华斯礼亲亲他,就像对待爱人一样。
华斯礼停下舔舐的动作,凝视着眼前沾满水迹的齿痕,沉默地看了几秒,他抬起手,拿昂贵的西装袖子擦干净,然后抱着章凌起身,把自己拔了出来。
章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好这里比较窄,膝盖没有着地,而是撞到了门板。
华斯礼皱眉把他捞回来,从口袋里拿出真丝手帕,蹲下身,细细地擦拭章凌的下身。
手帕完全被打湿了,但章凌的后穴和大腿间还是一片泥泞,华斯礼略带嫌弃地扔掉手帕,直接抓着章凌的裤子往上提。
章凌迷茫地看着他给自己擦身体、穿裤子,嚅动嘴唇,轻声问:“其实我自己可以……”
“好了,”华斯礼拍拍章凌裤子上蹭到的墙灰,强硬地打断他:“走吧。”
“……去哪儿?”
“去我家,或者警察局。”华斯礼站直身体,比章凌高了大半个头,“你自己选。”
章凌瞪大眼睛,这才想起酒吧里还躺着一个被自己开瓢的人。
怎么办,这个月发的工资已经交给精神病院了,如果要赔钱的话,下个月费用该去哪里凑?
不,钱不是最重要的,万一那个男人报警把我抓进去,妈妈就没有人管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华斯礼觉得很有趣,好整以暇道:“如何,做好决定了么?”
华斯礼住的地方离章凌兼职的酒吧很近,汽车经过护城河上方的大桥,在转盘转了一圈,右转后靠街停下。
司机下车替章凌拉开车门,他许久没有像个小少爷一样让司机帮忙开车门了,顿时受宠若惊地说了句“谢谢”,正准备下车,华斯礼却先一步越过他,长腿一迈在外面站定,随即朝章凌伸出右手:“下来。”
章凌抿起嘴唇,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华斯礼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手,往外一扯,章凌猝不及防,差点跌到华斯礼怀里。
他急忙松手,往后退了一步:“抱歉……”
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华斯礼重重关上车门,转身走上台阶。
这个小区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安保措施做得很好,明晃晃的路灯下能看见两旁繁花盛开的花圃,墙上缠绕着茂密的藤蔓。
华斯礼走得很快,章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突然,华斯礼停下了脚步,章凌没有预料到,啪叽撞在华斯礼的后背:“哎呀……”
章凌捂着鼻子,疑惑地望向华斯礼:“你干嘛?”
华斯礼侧头看了他一眼,很快转回去:“怕你走丢。”
章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华斯礼对他的态度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华斯礼住的这套房子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产,装修格外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章凌站在玄关处,手指捏着衣角,小声问:“我穿哪双拖鞋?”
“随便。”华斯礼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喝什么?我给你倒。”
“要一杯冰水。”章凌蹲下来,从鞋柜里挑了双蓝色的换上。
“以后你和我一起睡次卧。”华斯礼把水杯递给章凌,松了松领带,靠坐在沙发上:“楼上一共三间卧室,一间装着我妈妈的东西,一间改成了书房。”
“以后?”章凌捧着冰凉的玻璃杯,“你什么意思?”
“让你在这里长住的意思。”
“我不明白,”章凌皱眉,“你不是厌恶oga么?”
华斯礼淡淡道:“我讨厌oga,但是我更不喜欢对你有所亏欠。”
……怪不得,我真是太天真了,他对我的态度怎么会变呢?
章凌喉咙里泛起苦涩:“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那次只是失误,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我们都释然了。”
“是么,”华斯礼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茶几的玉石桌面,“可是我注意到你并没有清洗标记,为什么?”
章凌:“……”
“那么你呢?”沉默几秒后,章凌抖着嘴唇道,“一个小时前,你故意释放信息素诱导我发情,洗手间里用力抱住我不放……你又是为什么呢?”
这回轮到华斯礼沉默了。
“算了,”章凌重重地放下玻璃杯,冰水晃荡着溢出杯口,溅了好几滴在桌面上,“被拘留也好,赔钱也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华斯礼抬起眼,幽深的眼神从下往上打量章凌的全身:“你特意染黑头发,换了一个发型。如果不是熟悉你的人,哪怕擦肩而过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但是,你的腺体里仍然留着我的信息素。所以即使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你。”
闻言,章凌呼吸一滞:“……答案很重要吗?”
“一边说自己不需要同情和施舍,一边却不愿意洗掉标记。”华斯礼说,“你的逻辑无法自洽。”
是,章凌承认留着华斯礼的标记是有私心在。
在章万锦没出事之前,他去酒吧都不会服用抑制剂,但章万锦出事后,章凌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
被永久标记的oga身上有alpha信息素,这就好比结婚戒指,能劝退不少尝试接近的alpha。当然,今天酒吧里遇到的那种客人除外。
深深吸了一口气,章凌转过身:“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
他扯开嘴角,故意用一种轻佻的眼神斜睨华斯礼:“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暗恋我、对我欲擒故纵,如果不想被缠上,那就拜托你,别多管闲事……”
“章万锦欠债两亿,虽然法律上和你无关,但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债主们只会盯着你。天天东躲西藏,不好受吧?”
华斯礼站起来,走到章凌身后,一只手抚上他的肩膀:“你每个月赚的钱,一部分给精神病院,一部分给债主,但无论怎么努力工作,那点钱都只是杯水车薪。”
说着,华斯礼撩开章凌的衣领,乌发如墨、肤白胜雪,手指摩挲留有陈旧齿痕的腺体,他波澜不惊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微凉的指尖让章凌轻轻一颤:“不劳你操心了,如你所见,我很年轻,是个oga,就算哪天真的走投无路,我也可以去卖身……”
章凌顿了顿,瞥向华斯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讥讽道:“连你这么讨厌oga的人都忍不住操我,想要获得其他男人的青睐,应该不难。”
华斯礼蓦地收紧手指:“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身体是我自己的,关你屁事。”
章凌说的只是气话,尽管每个兼职过的酒吧老板都希望他陪酒陪睡,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谢谢你的好意,”章凌费力地扒开华斯礼的手,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先走了。你放心,等我存够钱后一定去医院洗掉标记,你不用担心日后我会上门死缠烂打。”
说完,他侧身绕过华斯礼,谁料刚走两步,便听见华斯礼略带沙哑的声音:“……既然要卖身,为什么不卖给我?”
章凌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惊诧不已地回头,他看见华斯礼脸上闪过几分非常复杂的表情:“你不是要卖身吗?卖给我,我给你支付比外面高十倍、百倍的报酬。”
闻言,章凌晃了晃,似乎有点站立不稳。
华斯礼以为他会满口答应,但他却什么也没说,抬脚走向大门。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章凌被吓了一跳,他停下脚步,迟疑地看向华斯礼。
华斯礼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脸上却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先坐下,待会儿再说。”
难道是很重要的人?章凌有点手足无措,想了想,他的目光投到沙发后面的观景阳台,躲在窗帘背后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华斯礼握住门把手,扭开前先看了一眼章凌,对方正蛄蛹着往厚重的窗帘钻。
华斯礼:“……”其实完全没必要躲,但他并不打算阻止。
等章凌完全隐藏进窗帘里,华斯礼才拉开门。
一个西装革履、面容精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个礼盒:“小礼,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章凌敏感地竖起耳朵:这个男人的声音好耳熟。
中年男人把礼盒往华斯礼手里推:“一点心意,小礼你一定要收下。”
华斯礼没有要接的意思:“您还是先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中年男人擦擦额头的汗,“害,我这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小礼,要不我们进去再说?”
他自顾自地挤进来,哪怕华斯礼就差把“不欢迎”三个字写在脸上了,他也视而不见:“小礼你拿一下东西,我换鞋。”
华斯礼很不爽:“……放地上就行。”
中年男人急忙把东西放在地上,反手带上门,随后蹲下身脱掉皮鞋,一连串动作行云如流水。
尽管不喜欢,但待客之礼还是要有的,华斯礼拆开茶饼,泡了杯热茶放在男人面前:“刘叔喝茶。”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男人吹散热气,抿了一口,试探道:“小礼,你父亲还没有从国外回来吗?”
“嗯。”华斯礼点点头,“他和谭雪英去了挪威,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你可能得亲自打电话问问他。”
男人摊开手,无奈道:“我这……打了他也不接啊。”
“有什么要紧事么?”华斯礼问。
“你阿姨找了个律师要和我离婚,离婚就离婚吧,她还要我净身出户,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业,怎么可能会拱手让给她……”
男人狡黠一笑,“还好我留了一手,和她签有婚前协议,但是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拍到了我出轨的证据,不仅要钱,还想拿走我儿子的抚养权……这不,就想请你父亲帮忙,替我打赢这场官司。”
男人又喝了一口茶,摆摆手:“其实钱财嘛都是小事,分给她几百万都无妨,洒洒水而已。但我的宝贝儿子可不行,他是我们老刘家的命根子。”
华斯礼垂下眼:“孩子多大了?”
“才办完满月酒。”
华斯礼又问:“出轨是真的么?”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礼,你也是alpha,你知道的,alpha都这样,被信息素引诱后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华斯礼也笑了起来,但那笑意根本没到达眼底:“再等等吧。”他说,“华天成旅行时习惯关掉手机,谁都联系不上他。如果他没死在外面,回来后应该会接你这个案子,毕竟你们是一类人。”
男人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傻,当然听出华斯礼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请回吧。”华斯礼站起来,毫不留情地送客。
临出门前,华斯礼指着地上的盒子:“拿走,我不吃海参和鲍鱼。”
男人刚拎着盒子走出房门,华斯礼便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华斯礼才抬脚走到阳台,拉开窗帘,章凌咬着拇指,神情茫然地蹲在角落里。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华斯礼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章凌猛地抬起头:“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刘虹?”
华斯礼疑惑道:“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