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冷硬、简练、高效。但黎远知道贺时琛对自己是不同的,他的妥协和容忍永远只对自己开放。
一想到这里,低落了很久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也思念着贺时琛,但是林哥还需要他的照顾,所以只能将思念藏在心里,不过话语中还是暴露了些许真实情感——
“谢谢,贺时琛,我……”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黎远顿了顿,接着说,“嗯,那换个话题。贺时琛,我想你了。”
“……”
贺时琛似乎被他的直白吓到,长长的静默后,他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也是。”
黎远笑了,短短几天,他们就像一对走过了半个世纪的老夫老妻一样,对彼此坦诚到极致毫无保留。因为任何伪装与矜持在自己的配偶面前都是无用且可笑的,他们之所以可以轻易地将心理的话告诉对方,是因为认定了对方就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感到无比充实,就像一直飘在半空现在突然落到了地上般踏实。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也许有世俗鄙夷的目光和众人唾弃的眼神,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与贺时琛一起承担,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当他们的心贴在一起,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化为了虚无,黎远似乎看到了贺时琛温柔的眼睛和他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
“贺……”
“叮咚——”
美好的气氛被突兀的门铃声打断,黎远略感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我有点事,一会再打电话给你,挂了啊。”
挂上电话后,黎远穿上拖鞋快步来到了门前,打开门后,一个长得有点娃娃脸的青年正站在门口,一脸和善地跟他说:“请问这里是黎远的家么,我是姜百草。”
姜百草的外表比他的声音更年轻,黎远感到有些意外,眼前的青年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就已经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好,请进请进。”
他把姜百草迎进了家,看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医药箱,颇有分量的样子,虽然年纪轻轻的也许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大夫了呢。
他带着姜百草来到床前,对方打量了一下睡得极为不安稳的姜百草后转头对黎远说:“黎先生,我要给清越做个检查,麻烦您出去一下好么?”
“出去?我不能看么?”明明是三个男人,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呢,检查为什么还要躲着人,黎远感到十分不解。
想起林清越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姜百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直截了当地问:“黎先生也是我们境族的一员吧?”
“我们境族”这四个人让黎远也对眼前的人起了兴趣,看来林哥找他来是有特别理由的,姜百草应该十分了解他们的体质。
不过对这个新身份他还有些不大习惯,族人碰面的场景也没有让他感到愉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