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秦玉。
“秦师兄!”
“大师兄!”
擂台下的弟子顿时慌了神,纷纷围了过去。
秦玉也在这时起身,呕出了一口血。
“秦师兄!”
“秦师兄受伤了!”
更多的人围聚了上前,有好几名弟子扶起了秦玉,等到秦玉站稳后,段明砚这才悠悠在台上出声,“抱歉,秦道友。”
他这一声依然用灵力传了出去,话中虽有抱歉,面上却是不见半点愧疚之意,“刚刚那一剑,我没收住势。”
“季晚意你!”有弟子怒不可遏。
擂台上哪有什么收不收势一说,这季晚意分明是下了死手,将他们大师兄打伤!还故意用得“没收住势”一说来侮辱的师兄,他当下就要向着擂台走去。
“天元!”
秦玉立即喝住了他。
“秦师兄,可是他——”被唤做天元的弟子不甘心的转头看他,却被秦玉猛地打断,“是我技不如人,和季道友无关。”
那弟子还是有气,但也只能攥紧了拳,重新站到秦玉的身侧。
秦玉也在此刻脱离身旁弟子的搀扶,尽管刚刚呕出了一口血,但他仍强撑着站着,看向台上的段明砚,“季道友的剑秦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一局……”
秦玉顿了顿。
他心知自己认输便意味着这一次的切磋比试到此结束,以他们无极宗败阵而告终,因而他心底同样有诸多不甘,可……
可他们的确无一人不败下了阵。
秦玉只能咽下喉间再次涌出的血腥热流,深吸了口气,“这一战,秦某认输,甘拜下风。”
这一声让试炼崖静了许多,不少人显然不服气于这一场切磋的最终结果,却又无可奈何于台上的段明砚,只能一个个在台下发泄着不满。
“要是清雪师兄的伤势痊愈,这季晚意能不能胜还不一定……”
“是了。”
这声音一出,立即人当下附和,“清雪师兄要是没受那么重的伤,和秦师兄一起,谁能说得准这一场比试的胜负?”
这议论段明砚当然能听得到,饶是他没脸没皮这么多年,在这么一群更不要脸不要皮的人面前,也有些绷不住。
段明砚的脸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他吃瘪的模样江潇宁自然是看过,但周陆生对此却极为罕见,因此在台下无极宗弟子开始纷纷议论起段明砚与宋清雪一战是否能胜时,周陆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下一刻,他面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他在人群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本来便是,清雪师兄受如此重的伤都能与那周陆生打成平手,可见清雪师兄的实力,真对上季晚意,哼,也不会让那家伙这么得逞的站在台上。”
周陆生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他平日不着调惯了,但在被质疑实力时还是要上点脸的,因而在周围的无极宗弟子话落,他便立即郑重其事的对江潇宁解释,“晏师兄,我刚刚之所以会和宋道友打成平手,是因为我先前消耗了太多灵力,可不是我技不如人啊。”
这会儿轮到段明砚笑了一声。
“大师兄!”被这么一笑的周陆生立刻急了,一双眼瞪的又圆又大,“我现在是不如你,可一年后的试炼大会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段明砚瞥了他一眼,“一年,再给你千八百年都赶不上我。”
他们二人谈话时不加掩饰音量,台下方才窃窃私语成群的无极宗弟子又静了下来。
段明砚也在此刻嗤笑了一声,“贵门派一年后也该会参与试炼大会,到时是伤势未愈,还是技不如人,自会揭晓。”
话落,不管台下一群人作何感想,他收了剑便要走下擂台,不过下一刻他便倏忽停下了脚步,目光在台上巡视了两秒,
落至江潇宁身上,弯起了嘴角,“晏道友。”
这一声让江潇愣了片刻,仰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曾听闻晏道友对剑术颇有研究,可有一事?”
他这一声引得众人侧目于他,周陆生也扭过了头,“真的吗潇师兄,大师兄都没和我说过!”
江潇宁:“……”
那是段明砚乱说的,晏还真的剑术很一般。
晏还真所学的剑术只不过无极宗里连扫地门童都会使上两招的普通剑法,根本没有“深研”二字可言。
毕竟他从未得过玄道真人的亲传,功法都只授了不足一年的时日,更不用提剑术了。
但对方这么说了,即使不知对方说的这段话为何意,江潇宁也只能点了点头。
等到江潇宁点头,段明砚这才慢悠悠了下半句,“晏道友既也对剑术颇有研究,不知季某今日,可有幸一试?”
晏还真和季晚意比试?!
他的话一出,不但试炼崖上的弟子纷纷躁动了起来,就连秦玉心下也是一跳。
他不是没有想过晏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