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和王朝正坐在烛光下小声的商量该如何寻得马汉赵虎等人一起脱身回归渭州的时候,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
苏锦和王朝骇然抬头,一眼看到的是两名身披甲胄面无表情的党项武士,两人的第一反应便是:糟了,被出卖了。
王朝伸手抽出腰间弯刀,横身挡在苏锦身前,苏锦倒是一动没动的坐在椅子上,他倒是想动,可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之举,自己拖着条伤腿想逃脱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自己有陆师叔那样的武功,否则根本想也不要想。
“大胆!放下兵刃,皇后在此,休得无礼!”一名武士横眉怒喝。
苏锦一惊,竟然是皇后来此,拿人也不用皇后出面,看来似乎倒是别有情况,于是沉声道:“王朝退下,休得无礼。”
一阵香风扑鼻,三个娇俏的身影从门外的黑暗中缓缓进门现身,当中一人浑身珠光宝气头戴凤冠,满月似的一张脸上无一丝皱纹,凤目不怒而威,是个相貌雍容的贵妇人;两边一边一个站着的便是野利端云和李阿狸。
苏锦举手抱拳施礼道:“苏锦有礼了,有伤不能起身,望祈恕罪!”
野利氏扫了苏锦一眼,眼神中略有些惊讶,野利端云告知自己此人是宋国泾原路使,乃是守卫边陲的重臣,本以为是个老成持重饱经风霜之人,却没料到是个翩翩少年郎。
“你便是苏锦么?”野利氏嗓音低沉性感,此刻听来,却有一番阴森之意。
“您想必便是野利皇后了。”苏锦道。
“你们都退下吧。”野利氏淡淡道。
两名武士躬身一礼,转身出门,王朝有些犹豫,苏锦微微点点头,王朝收起兵刃也随之出门。
“你们两个也出去,我和苏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姑母……”
“母后……”
野利氏威严的道:“出去……有些话你们不能听。”
野利端云和李阿狸无奈的行礼出去,李阿狸临行之前轻轻朝苏锦摆了摆小手,眼神中充满担忧之色,苏锦明白她是要自己说话小心,莫要触犯了这位皇后,于是冲她一笑算是感谢她的好心。
门缓缓的关上,屋内只剩下苏锦和野利氏两人,静的让人窒息,烛火噼里啪啦的发出爆响,更增寂静之感。
野利氏缓缓坐在一张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苏锦,苏锦受她眼光逼视,不由自主的移开目光,心中暗自鄙薄自己居然受不住一个女子的目光,实在是没出息。
“你好大的胆子!”野利氏终于开口了:“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在我大夏该受何种刑罚么?”
苏锦道:“唯死而已……”
“死?你倒是想得轻松,死有什么可怕的,很多刑罚比死还恐怖,想你这样的该在腹中挖洞用你的油脂点天灯,不煎熬你十天半个月你休想解脱。”野利氏语气冰冷,似有无尽的恨意。
苏锦笑了:“皇后娘娘,点天灯我怕是不合适,我身上没肥肉,怕是点不着。”
“亏你还笑的出来,点不了天灯还有凌迟,还有跰斩(自脚开始,一天切下一截,直到切到胸口才会死的一种酷刑),炮烙,哪一样都会让你比死还痛苦,总之你休想轻松的死掉。”
苏锦又笑了:“皇后又何必吓唬我,你就是将我千刀万剐也改变不了你们夏国粮草被烧,兵败渭州的事实,况且皇后此行可不是来吓唬我的,又何必将你我的谈话在这种恐吓的气氛下进行呢?我既然敢来会州行事,又岂会受你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