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道:“下官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要集石油于大釜之中烧熬蒸煮,数番折腾之后,每百桶可得一桶火油,您想想这要费多少人力和柴薪?若非此物可用作军事之用,谁来炼制?”
苏锦细细回忆后世所学的知识,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石油炼制的土方法便是蒸馏分解,好像根据温度的不同能分解为液化气、汽油、柴油等物,最后的渣滓便是铺路的沥青油;苏锦忽然大为兴奋,虽然不能像后世那样从石油之中提炼出大批古怪物事来,起码自己可以想办法大肆的生产火油这种重要的战略物资,这玩意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用都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苏锦仰头兀自yy,猛听得城楼鼓声震天,不知什么时候夏军的投石机已经停止轰击城墙,那鼓声便是城楼上监视敌军的留守部队提醒防备敌军进攻的信号。
潘江快步奔向吃饱之后坐在校场上休息的士兵们,口中高喊道:“全体上城墙!以防西贼再次进攻。”
众士兵赶紧起身,整队登上城墙各自的位置,苏锦等人也回到城楼之上,远远望去,西夏大营中人潮涌动,似乎是驻扎在后面的部队正在前移,不过却无出击之象。
……
雪白高大的李元昊的中军大帐中气氛压抑,虽然帐中酒肉香味扑鼻,但在座众人的脸上却是愁云惨淡,一个个面对美食美酒无法下咽。
李元昊坐在上首,手中端着酒杯若有所思,虽然看似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压抑的愤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上午的攻城首战即受挫,死伤上万,虽然有数千是新招入的炮灰新兵,但本拟一战建功的李元昊还是感到愤怒不已,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战前信誓旦旦,完全不顾李元昊的劝告,采用及其简单粗野的攻城手段,还想一举便攻破渭州城的城防,结果却教人大失所望。
虽然极为愤怒,但李元昊还是给两位野利大王面子,并没有责怪他们,相反还特意的设了酒宴犒劳两位,当然其中不乏羞辱之意,更重要的原因是李元昊要收回此战的决定权,要让野利兄弟听从自己的建议,而非一意孤行。
“诸位将军。”一片沉默中,李元昊开口了。
众人明显的身子一震,由于自责和惊恐,众将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何种惩罚,皇上的暴虐是出了名的,在他亲自督战的最后一场与宋国的大战中,以数倍于敌的兵力却被打得灰头土脸,他一定会杀几个替罪羊解恨,但不知这替罪羊是在座的哪一位或者哪两位。
“诸位将军,辛苦了。”李元昊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心头一阵得意,就连野利兄弟也满脸的羞臊和惊恐,这让李元昊很是满意。
“皇上……我等无能……请皇上赐罪。”野利遇乞起身离座跪倒在李元昊案前,本来和野利旺荣商量好了要挺住,可是面对李元昊之时,还是有些挺不住。
野利遇乞一服软,野利旺荣也没有坚持的胆量了,忙起身跪倒,帐中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
“这是作甚?朕可没有责怪诸位的意思,朕是真心真意的请诸位来饮酒解乏,都快起来。”李元昊淡淡道。
“臣等无能,首战失利,还请皇上降罪与我等,否则臣等心中不安。”野利遇乞哑着嗓子道。
李元昊含笑起身,来到野利遇乞面前,伸手搀扶起他,静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场仗才刚刚开始,如何言胜负?今日首战虽失利,但我大军只伤皮毛,何须如此悲切?况且此战也探明了宋人的底细,亦有所得,诸位都起来吧,朕不会怪你们。”
众人如释重负,很少见到李元昊这般的宽宏大量,今天的运气着实不错。
“不过……此战的败因倒是值得我们好好分析一番,谁来为朕说说今日为何败了?败因在何处?”李元昊话锋一转,让众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先开口,帐中再次陷入死寂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