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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截草断粮 不战而溃(1 / 2)

摩尼教属外来宗教,其宣称ldquo佛是大乘,我法乃上之乘,rdquo意思是教主摩尼比释迦牟尼还要高明。入宋前后改为明教,曾在真宗时期争取合法地位,未果。

入宋百余年波澜不兴,徽宗后期社会危机越来越盛,两浙明教信徒以方腊为首喊出ldquo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rdquo的号召,树帜起义。

方腊起义以后,明教被定为邪教。其后,统治者以ldquo吃菜事魔rdquo和ldquo魔教rdquo来侮称ldquo明教rdquo。童贯领十五万大军镇压了这次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

福建路武夷山脉东南有个小山村叫石村,之所以叫石村,是因为石村的路口有一块巨大的青石而得名。石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姓石,村子很穷,丰收的年份也只是不饿肚子。

村口有一户人家,也姓石,当家的是个女人,村户都称呼她为石氏。她有一儿子叫石一郎,约二十出头年纪,长得孔武有力。

还有二个仆人,是一对夫妻,都四十左右年纪,男的叫石忠,相貌平平,身材也不高,但步伐稳健,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手。女的叫苏玉娘,长得比较秀气,身材高挑,几乎与男的一边高。

这家人是十年前搬到这里的,虽然也姓石,显然与石村不是一个族的。一家人很是低调,除了买些粮食蔬菜,几乎不与村里人交流。

ldquo咳咳咳......rdquo正屋传出一阵咳嗽声,听得人心悸。正在院子练拳的年轻人连忙跑进屋里,道:ldquo娘,你怎么了?rdquo

外面正在干活的仆人夫妇俩也快步进入正屋。那石氏坐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妩媚艳丽,此时脸色潮红,气喘吁吁。苏玉娘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水,递过去道:ldquo夫人,喝口水。rdquo然后轻轻拍打石氏的后背。

石忠担忧地看着石氏,道:ldquo夫人,您怎么样。rdquo

石氏气息渐渐平静下来,道:ldquo老毛病了,我没事。休息休息就行。rdquo

ldquo娘,您没事就好,孩儿也放心了。rdquo石一郎捧着母亲的双手道。

ldquo你们先出去,我和忠老有话要说。rdquo石氏慈祥地看了一眼儿子。

ldquo是,娘(母亲)。rdquo两人应声而退。

石忠把门关上。

ldquo忠老,孩子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rdquo石氏询问道。

ldquo是啊,石一郎长大了,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是该把往事告诉他。rdquo石忠道。

ldquo我身体时好时坏,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以后孩子的事你要多费心。rdquo石氏又咳了两声道。

ldquo夫人,您一定要保重。您还年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老主人啊。rdquo石忠早就把石一郎当成自己的孩子,怎会不关心。其实他更担心石氏的身体。

ldquo这么多年,陪着我们母子东躲西藏,你也累了。以后孩子还需要你照顾,我真是过意不去。rdquo石氏道。

ldquo夫人,您别这么说,要不是当年老主人救了我,哪还有如今的我!rdquo石忠道。

ldquo孩子什么都好,也很孝顺,就是不喜欢读书,毎天就知道舞枪弄棒的,叫人操心哪。rdquo石氏叹了口气道。

ldquo夫人,其实石一郎虽然读书不多,但他已把我和玉娘的本事都学会了。以后,我会继续敦促他多读书。rdquo石忠道。

ldquo他爹可是文武全才,他有他爹的一半,我也就放心了。忠老,谢谢你。rdquo石氏作揖道。

ldquo夫人您别。折杀老奴了。rdquo石忠连忙还礼。

ldquo把他叫进来吧。rdquo石氏道。

石忠开门叫石一郎进来。石氏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

原来石一郎是方腊手下大将石宝的孩子,排行第十一,所以应该叫石十一郎。母亲石氏是石宝的小妾。当年石宝跟随方腊起义,为了以防万一,把最宠爱的小妾和她的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忠仆石忠夫妇。一行四人来到辗转来到武夷山,隐居下来,后来知道起义失败,石宝被杀。就一直隐居至今,本来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哪知石氏年纪轻轻就重病在身,又觉得孩子长大,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石一郎(还是叫石一郎顺口)听后,暗暗决心出山去看看,有机会杀了那个糟皇帝给父亲报仇也不错。

石忠夫妇是使剑的好手,不仅每人使的一手好剑,而且夫妇二人合练了一套联合搏击剑术,端地厉害无比。石一郎是他俩的徒弟,身手又哪里会差了。

这天,石一郎借口上山打猎,背着一口剑就下山了。问清了道路直奔东京城而去。走了一个多月,盘缠用尽。但也进入京畿之地,离东京城不远了。东京周边遭遇兵灾,不时有小股金军出来抢掠,灾民纷纷南下逃难。京畿附近十室九空,石一郎猎些小动物,倒也不难,勉强填饱肚子。有时碰到落单的金兵,他也杀之夺粮。

京城遭受金军大规模攻城,石一郎也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游弋,等待进城机会。

都指挥使梁祖棠梁大人以二千人为前部,压运着粮草先行;三千人为后军,自己在最后压阵。两军相距一天的路程。他这样布置其实是有私心的,一旦前军遭到金军袭击,他又是轻装,可以从容撤退。

周继文一伍人在前军。前军离禁军也就一百多里路,整整走了四天,最多再有半天就可到达禁军营地。

对周继文来说当然是越慢越好。四天里,一有空他就去钓鱼打猎,并且小有收获,捉到了一只一两斤重的老鳖,炖汤给戴绾喝。而王四在有限的四天时间里就练刺这一招,由于心无杂念,却也小有成就,几乎做到了枪刺一条线。

在周继文的精心照料下,加上戴绾身体素质也不错,所以她的伤口很快就愈合结痂了。当然军营里是不能让女人进的,但周继文把自己的军服给她穿,虽然有些肥大,但凑合着穿,不细看,还真看不来是女的。

第五天清晨,北风呼啸,天气乍然变冷。乌沉沉的黑云席卷着冷风,吹得人脸如刀割,没过一会儿,尽然飘起了雪花。

辅兵们早早就起来喂马喂骡,只有半天路程了,人人都想快点交割粮草给禁兵,然后离开这个是非的京畿之地。卯时正,辅兵大军拔营启程。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纷纷扬扬,没过多久大地就一片雪白。

辅兵大军顶风冒雪前行着,转过一个山口,正想歇口气,突然感到大地似乎在抖动。

颤抖的大地使辅兵们惊恐万状。张老一下扑在地上,侧耳倾听。

ldquo是骑兵,在十里开外,大约有千骑。我们没有那么多马匹,一定是敌骑。rdquo张老仍旧作倾听状。这就是老兵的经验了,不但能听出骑兵的位置,还能知道有多少数量。

ldquo咋办,我们跑不过骑兵的。rdquo周继文不由急得直搓手,道。

ldquo我们退回山口,往山上跑。十里路,骑兵转眼即到。rdquo张老观察了一下地形,道。

此时,没有什么经验的辅兵们还在眺望远处,须臾,影影绰绰就看到骑兵影子。而眼尖的人已看出是金军骑兵了。

ldquo敌袭,快跑啊。rdquo不知是谁喊了声,辅兵们都是没打过什么仗的,一阵骚动,丢了车马、辎重,扭头就跑。

ldquo带上兵器,我们往山上跑。rdquo张老提醒道。

ldquo我们几个人干万不要跑散了。rdquo周继文是二十一世纪的小工人,从未打过仗,但两世为人,也没有那么害怕,扶了戴绾往山上跑。

张老和钱三就一人挽一块盾牌,朴刀也不要了。小伍拎着两张手努紧跟着周继文。只有王四一手夹着长枪,一手挽着盾牌,跟在最后。

刚从小路跑上山,还未进入山上丛林,就有零星箭支射了上来。有一支就从周继文脑袋边穿过,ldquo夺rdquo一声射入跟前树干中。吓得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把戴绾也带倒了。

两人赶紧爬起来继续跑。终于,六个人跑进了树林,运气不错,都没被箭射中。

喘了一口气,六个人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北方的冬天,树木光秃秃的,在树林中视线虽然受阻,但还是隐约能看到移动的人影。

这支金军是完颜宗望手下的大将奔睹所率领的,就是用来打败援军的。其实金军早就探知了刘达济率领的一万禁军是来增援京城的!奔睹手里只有一千多骑兵,怎么敌得过一万禁军?奔睹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知道只要截断宋军的粮道,一万禁军就会不战而败,所以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穿插作战,绕道截住了宋军运送粮草的辎重部队。

宋军辅兵不战而溃,奔睹下令追击。其中一小队金兵共十人追向了山林,正是周继文他们逃跑的方向。

北时,雪已停了。六个人深一脚,浅一脚逃向树林深处。周继文是两世为人都没这么跑过,直喘粗气。本是他扶着戴绾跑,后来还是戴绾拖着他跑。六个人就他走得最慢

ldquo绾儿,没想到你这么能跑。rdquo周继文喘着粗气道。

ldquo我能日行四百里,你信不信?rdquo戴绾跑起来轻飘飘的,似没怎么用力,也不见她喘气,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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