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奶奶身体健康,其次就是保佑我能找到更多的兼职…”陈予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的念着自己的愿望,然后缓缓的磕了个头,接着起身顺着人流便走到了外面。
天阴沉沉的,但寺庙却香火鼎盛,人流拥挤。
空气里香火被点燃的气味不断的传来,广场中间有一个大香炉,里面插满了香火,香灰基本与香炉口齐平了。
其实这个寺庙应该算姻缘庙,但因为另外一座寺庙专门求平安的寺庙距离学校实在太远,于是他只能来到这个寺庙。
他很少相信这些,但最近和奶奶打电话时,得知她身体越发不好,这才病急乱投医来拜拜的,从前不信,现如今他愿意去相信。
陈予穿的很是简单,黑色的短袖t恤,一副黑框眼镜生生的将原本好看的眸子压下了几分,头发也有些长了,快盖住了他的眼睛。
一眼敲过去,便知道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贫穷的大学生。
就在他抬起准备下楼时,却被一位和尚拦住了去路。
陈予抬了下眼帘很快又低垂下去,抿了抿唇,又往其他地方走去,这种的网络上有很多,无非就是推销的,但很可惜,找错人了。
“施主,顺其自然便好。”这和尚淡淡的笑着,说了句便离开了。
而听到这话的陈予脚步停住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抬脚往下走,顺其自然便好?
不顺其自然又能怎样呢?就他不过是个刚入大学不久的穷学生罢了。
等到夜晚,陈予进入梦里中,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响起了那和尚的那句话。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房子透光性很好,阳光斜斜的从窗外撒到地面上,轻薄的窗帘随风摇动,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静谧。
屋子里很是简洁又显得有些空荡,空气中弥漫着冷冽又柔软微甜的香气,陈予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但这味道却让他有些着迷,有种厚重安心的感觉。
就在他呆愣的站在屋里时,“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系着蓝色条纹领带,小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看上去俨然一副精英样。
他瞧见陈予,瞬间,眉间紧皱,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这人是谁?
而听到响声的陈予,转身也去看了那人,心底有些胆怯,自己怎么会跑到别人家来呢?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眼睛眨了几下,细小的嗓音里满是歉意:“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的很抱歉。”
陈予垂着脑袋不断的小声道着歉,可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一道机械声【滴——请与眼前人上床1次,奖励——死亡线索1死亡倒计时3个月】
死亡线索?
谁的?什么意思?
正当他想着这话时,脑海里忽然出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穿的还是白日里的那一套。
瘦小的身子猛的一颤,原来是他的。
陈予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有些慌乱,骗人的吧?
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死呢?
平日里从不和人起冲突,也总是默默在做事,就这样为什么会?
可刚刚的死亡画面深深的刻在了少年的脑海里,他没办法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或许是真的也未必。
难道他真的要死去了吗?
陈予忽然想起前不久还和劝他天冷也要注意,不能感冒的奶奶。
他不能死,奶奶、奶奶到时候会很难过的。
想到这,他咬着唇,怯生生的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他很高,脸色很冷,眸光淡淡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眉心微微的皱着,似乎在想些什么烦人的心事。
迟疑片刻后,少年垂着小脸,眼眶微红,死死的咬着唇,不断的深呼吸试图借此来给予自己的勇气,终于,他缓缓移动身子,走向男人。
林仁城半垂着眼,神色冷淡,眸子随着少年在不断的移动,但却始终半个字都没有说。
他冷冷的样子,仿佛是来审判这个不知礼数的少年,擅自闯了他的屋子似的。
明明短短的几步路,却硬生生的被少年走得格外的漫长,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钟。
陈予垂着脑袋压根不敢抬头,有些害怕,细软的嗓音里带着少许哽咽,恳求道:“可以麻烦您和我…和我…上床吗?”
本就细小的嗓音,到后面越发的小,甚至几不可闻。
林仁城原本半垂的眼动了下,他的眼睛有些冷带着些许疏离,这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单身了27年的林大教授,至今才明白自己原来喜欢的是男的。
但以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提示呢?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也不算是什么蠢人,不至于连自己喜欢的是男的,至今才知道。
他眯着眼,半响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好。”
林仁城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是在做梦,毕竟前一秒他还在床上躺着,后一秒就出现在这,而且这个少年,他也从未见过。
而且再说了,他住的公寓还不至于什么人都能放进来,更别提能进他屋子的。
他随意的将手臂的西装放在浅灰色单人椅上,之后便随意的坐在床上,疏离而清冷的眼淡淡的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少年,轻声:“不是要上床吗?过来。”
男人说这话语气很轻但似乎又很重,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陈予原本原本咬着的唇瓣,又更加用力了些,疼痛瞬间袭来,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但一向内向听话的他还是乖乖的朝着男人的方向缓缓走去。
这本就短短的几步路,再次被他走得格外的长,直到距离男人还有一小步远的距离时,直接被人伸手抱进了怀里。
低沉略微些许冷硬的话落在空气里:“你是蜗牛变的?”
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但他的神色依旧是冷冷的,仿佛对他而言,说出这种话是理所当然的。
话音落下,原本就又羞又无奈的少年,泪水便落泪下来。
泪水打在床单上,原本白色的床单被染湿一点,林仁城紧抿着唇,伸手那只瘦长犹如天生弹钢琴的手强硬的抬起少年的脸,眸色深沉,刚打算再讽刺一句时。
却在见到那张满眼委屈的眸子,心脏瞬间像是被人轻轻的揉捏住了,跳的也比以往更快了些。
原本想好的话噎在喉咙里,疏离淡漠的声音带了点慵懒的气息,指腹轻轻的帮忙抹去泪水,“哭什么?还想上床吗?”
说着,另外一只瘦长的手微微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