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霜宁刚认祖归宗时,张家大哥来过一次,那时候他还说外甥回来了,他妹妹这病说不定就慢慢好了,没想到现在差成这样。
这两天,陈霜宁咳嗽好利索了,便去镇上找活做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张行一个汉子在,莲旦不方便待在屋里,留他自己在屋里,和昏睡的婆婆说话,便抱着小旦在院子里溜达。
过了一会儿,张行抹着眼睛出来了,跟莲旦说:“这么些日子,你照顾姑母辛苦了,我手里也没多少钱能帮衬,这五十文钱你收着,留着给姑母看郎中抓药用吧。”
莲旦摇头不肯要,他对陈家两边的亲戚都怵得慌,磕磕巴巴说:“不用……家……家里钱够着呢。”
张行见他怎么都不肯收,就也没强给,又把钱收回了衣袖。
莲旦抱着孩子送他出院门,张行目光在小旦的脸上看了一阵,眼神有点奇怪,但又很快移开了。
莲旦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走出一段距离来,张行又回头看了过来。
这时候已经隔了挺远了,莲旦看不清他的神情。
张行冲他摆了摆手,这次很快就走远了,没了踪影。
……
又过了两天,天又降温了。
一大早莲旦出了门来,就发现昨晚上下霜了,院墙上和树枝上都是一层白。
白天,唐花过来了一趟,他一手抱着小闺女,另一手拎着个篮子。
莲旦见了,连忙迎上去把那篮子接了。
唐花让他打开看看,莲旦掀开盖布,惊喜地发现里面是一碗红菇娘。
这东西下霜前吃起来恶苦,只能用来做药材。
但霜打之后,就很神奇地变成了酸甜的,味道浓郁,好吃极了。
“我家后园子种的,摘些给你们尝尝。”唐花笑道。
莲旦连忙感谢。
他洗了手剥了一颗,用勺子碾碎了,喂给坐在藤椅里的小旦吃,一口进去,小旦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却还是张嘴想要,逗得莲旦和唐花都哈哈笑。
把两孩子都放到床上玩着,两个大人坐在床边桌子上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话。
唐花做的是个荷包,上面的鸳鸯花样已经绣得差不多了,精致好看。
莲旦一边给孩子缝小棉裤,一边忍不住打量那荷包,唐花见了,笑道:“我这布料和彩线都还够再做一个的,你也给你家的缝一个呗。”
莲旦有些不好意思,“我绣工没你这么好,再说这些都不便宜,哪能白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