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中了西西莉的左肩胛骨的下角,除了伤着了骨头之外没有别的影响,她的烧当晚就退下去了,只不过人还没醒过来,在医院里观察了两天之后,莱斯利终于把人给带回了家,在家里好好将养着。
这就代表着歇洛克根本见不到西西莉,莱斯利甚至不会让他踏进希尔维斯特庄园——尽管在医院里莱斯利也不准他进病房。
迈克罗夫特倒是能帮歇洛克说好话的,可是那天在菲尔英印俱乐部门口他们甚至拔了枪——这可不太好处理,而且他的眼线已经暴露出去,他不得不为这一系列麻烦做清理工作。
莫兰在他背后的人的帮助下轻易地洗脱了嫌疑,卡威锒铛入狱,以绑架与谋杀未遂、故意伤害的罪名。
迈克罗夫特本应在这一次就将莫兰解决的,但是如果现下用这个罪名把他拉下水,那么希尔维斯特小姐的名声也就堪忧了,莱斯利虽然咬牙切齿,但到底晓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那几份还没敲定的股权让渡以及地产让渡的合同变成了废纸,布朗斯家族差点与莱斯利撕破脸皮,好在小布朗斯先生从中斡旋,到底维持了一个和平的假象。
至于莫里亚蒂,那位一直在背后的先生似乎一点事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亲手做什么,不管是最开始,挑拨斯威夫特解决自己没那么有用的走狗和不听话的目标,还是后来迂回的从亨特庄园入手关押了敌对者的妹妹,以及现在直接指示的绑架,这一切不管怎样都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来。
不过,迈克罗夫特知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莱斯利是个不折不扣的家庭主义者,尽管此时能够隐忍,能够故作不知,但他绝对不会放弃复仇——他厌憎别人拿他的亲人作威胁,这种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保护翼下被伤害的感觉彻底激怒了他。
而歇洛克……尽管这次歇洛克没有问,迈克罗夫特清楚自己的弟弟绝非一无所知,他只是不去问而是决定自己找到答案罢了。迈克罗夫特总觉得歇洛克骨子里总有些他不具有的颇为浪漫主义的成分。迈克罗夫特也确信,如果真的有人伤到了歇洛克所在乎的人,那么他一定会亲自去复仇。就比如现在,他已经在开始搜寻莫兰的罪证了。
迈克罗夫特没有爱过人,但他知道,如果他爱着的人遭遇了不幸,他会做的或许会比歇洛克更多。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但是此时的平静安宁之下,仍旧有暗潮涌动。
而那个身体上的创伤已经恢复的姑娘,迟迟没有醒来。
半个月后的一天,迈克罗夫特自带花茶前来拜访。
他在拜访之前特地发了信告诉他的弟弟,虽然不能亲眼见到他弟弟跳脚的表情,但是能干扰到歇洛克会让迈克罗夫特感到十分愉悦。
莱斯利的黑眼圈已经十分夸张,他最近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清扫‘莱瑞·希尔维斯特’的尾巴,毕竟西西莉已经半个月没有到医院工作了,而他不能预估西西什么时候醒来。
“我听说遥远的中国有一种动物,”迈克罗夫特把花茶交给管家,“你的眼眶让我想起了那些无辜的生灵。”
几年前展览在巴黎博物馆的小动物的标本他还记得呢,他虽然对于动物没有什么偏好,不过那只熊猫开拓了他比喻所用的喻体。
莱斯利对于迈克罗夫特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并不感兴趣:“我以为你还没忙完手头的法案。”
“已经结束了,我想你马上就能看到你的获益,”迈克罗夫特显得十足轻松,“我只是来关心一下你的妹妹——”
“为了你愚蠢的弟弟吗?那你可以滚蛋了。”莱斯利的语气可一点儿都不好。
“不不不,事实上是为了你的妹妹,”迈克罗夫特可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事实上你的妹妹有一篇论文,她的导师替她发出来了,署名是她,关于‘遗传因子’以及‘遗传病’的探讨,事实上这在医学界引起了一些轰动,不少人试图联系莱瑞·希尔维斯特……”
“我知道,事实上已经有信送到我这里来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莱斯利一副十分苦恼的表情,但是他语气里的骄傲根本盖不住,“我本来只想让她当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谁知道她在科研上也没少花功夫。”
迈克罗夫特知道这种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