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有可能是潜在的合作对象或者竞争对手?不然自己的待遇会不会太好了一些?
戴维斯的嫌疑一下子变大。
到这一步就想的很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恶棍为了钱财把自己揍晕向希尔维斯特家勒索的把戏,而是更大利益的索求。
既然这样,莱斯利那里一定收到了消息,那么自己只要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等待获救就可以了——她的小身板可不支持自己忤逆有预谋的绑架者,只要装柔弱让他或者他们放松警惕就对了。
西西莉小心翼翼地躺回了床上,不让那张旧床发出过大的声响——假装昏睡,以免自己清醒了之后再被敲晕或者多了手脚上的束缚。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西西莉的胃肠提示着她她还在船上——她讨厌这种不能脚踏实地的颠簸感!
西西莉不敢放任自己真的睡去,在嘈杂的令她不适的声响和或许是有些酸味的床单味道中,她强打精神辨别外界的声音。
直到钟表告诉她已经九点之后,引擎的声音戛然而止,终于有不同的声音惊动了西西莉,她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是脚步声,可能不止一个人,之后是开锁的声音——果然,这个房间在外面还有一道锁。
西西莉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她还没醒,”一个粗嘎的男声小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生让我们看管的这么严,不过是个弱不拉几的娘们儿。”
“管这个干什么,”另一个声音也很粗,但是相对于前一个来说稍微好了点儿,“干好你的事儿,待会儿把她交接掉就行了。”
“岸上没人了吧?”
“渔夫家里安排过了,没人,我们待会儿就把她送走。”
西西莉假装睡着,甚至不敢睁眼,她正在努力把自己当作以前她手术刀下被全麻的病人。
“又不准用绳子绑着……万一醒了怎么办?”一个人说。
“我走后面,要是她醒了给补一下就行了,”那个粗嘎的男声有点不耐烦了,“我以为先生给的药你也有份,别在这装了。”
西西莉头皮发麻。
她很容易猜出来他们说的“药”就是指“毒.品”,她紧张之余松了口气……幸好他们自己贪墨,否则她真是……她真是宁愿被打都不想碰那玩意儿!一滴都不可以!
短暂地,她想起了福尔摩斯。
感觉到自己被拖了起来被扛在了一个人身上,西西莉觉得有点儿恶心,这个姿势对她本来就扭曲的肠胃不太友好,更何况那个人身上传来浓重的劣质烟草的味道,混杂中某种似乎来自河流的腥味儿。
想吐。
西西光是压抑呕吐的冲动就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了。
下了船之后,西西莉的感觉好了很多,终于也有空稍微睁开眼睛看看了,这个姿势让她看不到什么,也让别人注意不到她在看什么。
河边有一丛一丛的矮小房屋,或许就是他们所说的渔人船夫居住的地方,西西莉目之所及灯火全都熄灭,只有一点点光,来自码头的强灯以及绑架者拿着的灯。
“车来了。”
那个粗嘎男声道。
“直接丢上去吧,不进屋子了,马车上有手铐什么的。”
西西莉还没来得及无语,就被丢上了马车,这回他们用了手铐束缚她的手脚,并塞了一块布(她多庆幸那至少还算是干净)堵住了她的嘴,之后她知道那人下了马车。
“这女人还挺好看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的情妇,”他们在外头肆无忌惮说着下流话,“就是碰不得有点可惜……”
“少妄想了!”
尴尬地笑过之后,西西莉知道外头的人上了马车,在前头驾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