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瞬间提气飞速后撤,那刀气劈在擂台之上竟印下一道深痕!
“刘老头,你狂刀门何时出了这般人才?”
那被称作刘老头的人皱着眉惊讶道:“我狂刀门并无这号人物啊?”
苏白此时已撤到擂台边缘,他抽出流光,清啸一声:“该我了!”
流光泛着灰色光芒,如一条灰带掠过长空,直冲元垣而去!
鞭柔刀刚,内力相撞,霎时间气流剧烈扩散开来,本就阴沉的天色瞬间好似狂风暴雨,众人忍不住看向台上两人,眼中又惊又惧,这两人年纪轻轻,内力修为竟这般高深!
“好小子!”元垣一张稚嫩的脸庞露出恶狠狠的笑容,“我倒是小瞧你了。”
说话间又横转刀背,猛然攻去!
苏白战意昂然,流光掠空,一时间灰光弥天,一刀一鞭斗的难解难分。
两人兔起鹄落,迅猛无比,一个飘逸潇洒,一个沉稳雄厚,偌大的台下肃静无声,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旷神怡。
有人甚至将两人一招一式拆开来讲解,借此指点起自家的晚辈。
两人从巳时一直斗到酉时,竟丝毫没有力竭之象。
苏白自从突破春风境后还是头一次认真动手,面对的又是如此顶尖高手,只觉一生从未有如此酣畅淋漓之时,激烈缠斗中内力加速运转,他感觉自己甚至隐隐触到了第六重的门槛。
与苏白不同,元垣久攻不下,内力又在剧烈消耗,若再这般斗下去,他必输无疑,当下提气撤刀,向后纵身一跃,说道:“我有一话要说。”
苏白被迫中断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很是不悦。
台下众人这也才如大梦初醒,顿觉疲惫不已,反应过来后越发佩服台上两人,他们只是观战已耗尽心力,台上两人竟还能再战。
元垣似是经历了一番挣扎,终是心下一狠,说道:“你我再这样下去也难分胜负,不如我与你打个赌,我们使同一套剑法,看谁的剑法修为更高,如何?”
苏白皱眉:“剑法?”可此人用的明明是刀。
“正是,这套剑法你我都会,我用刀,你用鞭,谁先被击中便算输。”
“好。”苏白昂然应道,正好他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鞭长刀短,他已占了上风。
“武林中常见的入门剑法有许多,你想比哪一套?”
元垣诡异一笑,以刀做剑猛然向前刺去,口中嚣道:“比这一套!”
苏白看清元垣手中动作后,瞬间怒目大睁,瞳仁剧震!
这套剑法他再熟悉不过,这分明是南苍剑法!
是只有他和师父会的南苍剑法,是杀死了禁地弟子的南苍剑法!
陆溪月豁然站起身来,目光死死地盯着灰衣少年。
“不知这套剑法你可能破?”见苏白神情慌乱,元垣愈发得意。
台下众人均是一脸困惑,这两日来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苏白这般惊慌失措,可元垣这剑法虽然看着潇洒飘逸,却称不上精妙绝伦更不会令人难以破解,这武功极高的少年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元垣乘势进攻,一招比一招凶猛,苏白脑中纷乱不已,手上动作哪里还有章法,只能一昧抵挡,元垣见状邪邪一笑,突然变招,倒转刀头从上向着苏白心口刺去!
“小心!”陆溪月脱口而出。
苏白瞬间回神,身子一沉,堪堪避过这一招。
见苏白躲了过去,陆溪月才恍然皱起了眉,方才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整个身心,甚至到现在十根手指的指尖仍在发麻。
她来不及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惊喜地发现,苏白似乎终于回了神,愈战愈勇。
看台上的众人越看越困惑,台上这两人似乎使的同一套剑法,只不过一个是用刀,一个是用鞭。
一个将刀用的像剑一样迅捷,一个将鞭用的如同自身手臂手指一样灵活,这两人如何会使同一套剑法?而且看这架势,元垣似乎还占着上风。
突然间,元垣惊恐地喊道:“你这不是南苍剑法!”
“这自然是南苍剑法!”苏白傲然说道,“南冥苍苍,扶摇而上九万里!谁说这招‘水击三千’一定要接在‘徙于南冥’之后?”
苏白鞭梢一卷,元垣长刀瞬间离手,想要再次提掌攻去,却双膝发麻,瘫倒在地。
苏白冷道:“我顺便点了你的冲阳穴,你双腿无力不必挣扎了。”
众人闻言诧异无比,这苏白竟能以如此柔软的软鞭鞭梢精准地点中穴道,这少年对内力的控制当真称得上恐怖二字。
“温小姐,如此可算我赢了?”苏白独立台上,傲然问道。
台下瞬间寂静,旋即爆发阵阵齐声喝彩!
这江湖中已许久未曾见到如此精彩的比武了!
温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白,旋即露出一抹笑容,“自然,恭喜苏——”
“且慢!”瘫倒在地的元垣突然吼道。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让他把面具摘了!我不信他真是逍遥山庄的苏白。”
温韫眉眼一怒,“元少侠这是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