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文吧,我先付五十两的定金。”柳莺月从荷包里,取了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有定金,这诚意不可谓不足。
钱员外眸光放亮,拍着腿说,“好,没想到莺娘子年纪轻轻,做事这么爽快,那就二百九十文一套吧。”
“余下的款项,等货到齐我便付,还请钱员外尽快将货送到秦家庄上。”柳莺月说。
“好说好说。”钱员外颔首。
当下,钱员外就写了契约书,按了手印签上大名。
等柳莺月按手印签名时,她却停下了。
她回头瞧了眼坐在末尾的高玉成,轻轻勾起唇角,“对了钱员外,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还请钱员外帮个小忙。”
钱员外新接了笔生意,正在高兴,忙点头说,“莺娘子请说。”
“其实,我跟着高小郎君来这里,原本是来寻我妹妹的,没想到,高小郎君竟喊出钱太太您抓我,好在钱太太没理会这事儿。认出钱太太,我又想我家需要一些棉衣,这才请钱太太请出钱员外来。现在咱们生意说好了,我妹妹的事情,还请钱员外帮忙问一问高小郎君,他将我妹妹藏哪里了?”
柳莺月说着,放下笔,用手指敲着桌上的银票。
这生意谈好,定金已拿出,却不签字,等于生意白谈啊。
钱员外是生意人,马上明白了柳莺月这是在将他的军。
今日不将柳莺月的妹妹找出来,这生意就得作罢。
高玉成最近总是前来借银子,不借就赖着不走,钱员外一直厌恶着这个内侄。
所以高玉成刚才跟他打招呼,他也懒得理会。
这会儿更是冷着脸,直接喝问,“玉成,你把莺娘子妹妹藏哪里了?”
哪怕生意做不成,柳莺月闹起来说高玉成伙同他钱家藏了柳莺月的妹妹,秦家和柳里正也不会罢休。
他不怕柳里正,可他不想惹新晋庄主秦熠然。
那瘸子,居然有本事抢走高家的庄子和田产,想来有几分本事,他还是避免结仇为好。
他躲都来不及呢,高玉成居然将祸水引来他这里?
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直接踹上去了。
高玉成吓得慌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高玉成,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我问你我妹妹在哪儿,你将我引来这里,在高家庄子门口,我反复问你,我妹妹是不是在庄上,你说是,我才跟着你进来,怎么这会儿又说不知道?高玉成,你不说实话,咱们衙门里见面!”柳莺月眯着眼,拍着桌子站起身来。
“玉成,你快说啊,你把莺娘子的妹妹藏哪里了?”高玉成的姑母,也着急起来。
高玉成慌了,他万万没想到,姑父不帮他,连姑母也站到了柳莺月那边。
“我我我,我真的没看到啊,我我我……”高玉成急得抓头皮,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我也以为在土地庙里,谁知我进去后,人没了。柳槐月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她跑了,还是被别人带走了?反正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柳莺月冷笑,“高玉成,要不是你捆了我妹妹,她也不会失踪不见!所以,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因你而起!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