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要是辛苦奋斗了十年,朝堂排位与实际权力还列在幸进之辈的后面,那他还混个蛋呀?
一年及两年后,这种迷惑就更深刻了——从新入地府的各方大臣证词来看,新皇帝懒是懒了点,但对权力的控制尚且稳固;那位谪仙人管理的机构还在扩张,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朝中依然有大量的反对派制衡中枢;更关键的是,朝廷运转居然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对内对外的改革在平稳运转,依旧在源源不断的产生利益……
权力稳固、财政充裕、军事强力,你要非说这是居心叵测之人做下的恶局……那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些?
总之,这样的消息连续不断的送了两三年后,那就连最多疑最保守的高皇帝都有些迷惑了。他明面上不说什么,私下里却让太宗调整了分配的条例。而真君在苦熬三年之后,地位亦终于有了一个史诗级的飞升——他可以上桌吃饭了!
这多么的不容易啊,尤其是在见识过英宗皇帝的待遇之后!
所以说还是实践最能改造人。熬过这几年以后,真君的改变真是脱胎换骨、堪称重新做人——在高祖铜头皮带的教育下,他再也不挑挑拣拣、阴阳怪气、穿着道袍飘来飘去的装神弄鬼了。如今有幸能上桌吃一口热饭,居然也由心的生发出了感恩之情、拳拳之心,道德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铜头皮带,有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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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疑与推测中度过十年之后,他们终于收到了新的消息——真君的好大儿隆庆皇帝,终于不堪旦旦而伐的损耗,如今也龙驭上宾了。
这个消息立刻激起了极大的紧张情绪。与上一次皇位传承不同,这一回皇帝走得太早而太子实在太小,主少国疑之时,朝局动荡的风险难免大大增加。王莽不就是趁汉帝年少、上下疑虑,借声望功业夺取的权位吗?如果谪仙人真要有所图谋,那这无疑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以地府的办事效率,皇帝死后都要走一段相当长的流程;如今规制更动,没法半道劫人,众人只能在家中苦苦等待。数月之后,他们没有等到隆庆皇帝的行踪,却等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穆祺自请南下了?”
高皇帝脱口而出,几乎不可思议:
“消息确实吗?”
“千真万确!”奉命打听情报的好圣孙宣宗皇帝气喘吁吁:“新下地府的人都这么说,还说宫中已经批了折子,让他到天津预备乘船了……”
高皇帝仔细听完,神色间居然难得出现了一点茫然,似乎大大受到了震撼。汉王随侍在侧,壮着胆子试探:
“这是不是什么……障眼法?”
“不会。”太宗道:“如果真想谋夺皇位,那就绝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离开京城。夺权九死一生,靠的就是一股气,当头的走了没有主心骨,下面人的心气全部都会散,心气一散,结果也就不问而知了。”
太宗久经考验,在夺权上果然别有心得。高祖皇帝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好大儿这句话——毫无疑问,在皇位承继的关键当口远离京城,那就绝无威胁皇权的意图;如果没有威胁皇权的意图,那所谓“居心叵测”的指控,似乎也……
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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