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局势混乱不可控制,无疑与大安的平静安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这种反差下,传教士们沉痛批评了家乡的种种乱象,以匪夷所思的热情歌颂着大安的改革——他们坚定不移的认为,由穆祺张太岳等主持的改革才是理论上最为完美的改革。没有冲突,没有斗争,所有人都能从改革中获益,所以没有人会反对朝廷的政策;“粮食的香气溺死了一切蝇营狗苟的计算”。
他们同时宣称,这伟大的改革不需要所有人都是圣人,但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会像圣人那样行事!
至于这完美的改革由何而来,在观察了京城政治数年之后,传教士斯密提出了一个概念,认为大安朝廷的成功,是因为遵从了所谓“道法自然”的原则,相信自然的智慧而非人类的造作,在自由市场中自然而然的达到了资源分配的最优。大安皇帝及内阁,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由主义先驱,坚定不移的信仰着自由市场、“无形的大手”。】
穆祺:?!!!
这一份惊吓可比区区的白银粮食猛烈多了。他连连揉眼,几乎怀疑自己是受刺激过甚神经出了什么毛病;虽然知道自己一番捣鼓后历史会有变化,虽然知道海贸兴盛后搞不好会有外邦的大儒为自己念经。但无论如何,这经书是不是念得太歪了一点?
老登知道他自己其实是自由主义的伟大导师吗?
要不要给你们拓印一份飞玄真君万寿帝君的青词著作,体会体会自由主义的精神啊?!
你们吹就吹吧,但这吹得是不是也太离谱了点?!
但事实证明,穆祺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因为下面还有更离谱的:
【斯密将自己在中国的日记集结出版,命名为《中华见闻·论自由之精神》。在此书中,他宣称东方的皇帝拥有着“高贵的克制”,虽然掌握的权力远远超出了欧洲一切国王的总和,却从不滥用这个权力(穆祺:啊?!)。欧洲的国王常常召开宫廷的舞会并主持狩猎,在宴会上频频干预各地的政治;中国的皇帝却常常独居于皇家的花园,很少打搅他的朝廷。
这种独处并非偷懒(穆祺:就是偷懒!),而是更崇高的品格。中国皇帝深深懂得,干预得越少的政府才是越好的政府,减少权力的涉足才能使市场自由的运行。为此,他克制住了权力的欲望,尊重自然运行的逻辑。这种思想称之为“无为”或“无为而治”,皇帝为了铭刻这伟大的真理,甚至将它挂在了自己的寝宫……】
穆祺:…………
好吧,老登宫殿的确有刻着道德经的匾额,什么“无为无不为也”。但你们这帮外国人的理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大病啊?
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缝的吗?就算道家思想一向纷繁复杂,你们这个搞法也太异端了知道吗?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吸一口气,最后又吸一口气。三口冷气下肚神智终于恢复。他强忍住铺天盖地无可形容的吐槽欲,到底还是看了下去。
此时——此时穆祺心中千万个卧槽奔涌不息,本意大概都已经不是什么窥探未来以史为鉴了,而是更纯粹,更直接的惊骇好奇——老子倒要看看这些外国佬还能整出什么花活!
事实证明,人家确实还能整活:
【为此,斯密特意翻译了中国的经典《道德经》,将其中的“无为”解释为“自由放任”,总结出了一套“东方自由放任主义”,打算以东方皇帝飞玄真君的智慧来拯救多灾多难的欧洲。在精心修订完毕后,他还特意去了京城一趟,拜访当时已经炙手可热的内阁重臣穆祺。而穆祺看过全书,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那边也读《意林》吗?”
】
第72章激进【端午安康】
李时珍收拾好药笼,跨出了寝殿的大门,打算趁时候还早,再到文渊阁去查一查历代库存的医书。十几日前皇帝特别下了恩命,允许李时珍持令牌随意调阅太医院及文渊阁翰林院
\t\t\t\t\t\t\t\t\t', '\t')('\t\t\t\t的藏书,用以补充他的《本草纲目》(没错,这本药书终于蒙圣上隆恩,赐名为《本草纲目》了);李时珍非常珍惜这个机会,每有空闲一定要文渊阁中查书,还常常拜访京中的名医,日程颇为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