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窗帘材质跟其他房间的都不一样,是深色的遮光窗帘,窗帘一拉上,哪怕是白天,卧房里也黑漆漆的。
文思月没有开灯,背对着夏诗弦坐在床边,她坐姿端正,直挺挺的后背像颗怎么压都压不弯的青竹。
我没说过那些话,我也没有突然消失。文思月没有回头。
夏诗弦内心还是很别扭,她不想纠结以前的事,可从她们再次遇到开始,过去的事就仿佛成了扎在她心里的那根刺,她不想去计较,但现实是她在意,她介意,她计较。
她有时恨不得揪着文思月问个清楚,有时又想文思月绝口不提说不定是对方觉得这事不值一提,文思月不就是这样吗?她眼里不重要的事通通以漠视的态度来面对。
那你答应我吗?过年陪我回家。夏诗弦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多了几分疑惑,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她决定暂且放下。
文思月身体轻微的动了动,我早就答应你了。
夏诗弦拧眉,快步走进去,唰的一声把窗帘拉开,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布满阳光,她回身把门关上,啧,黑乎乎的,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你就不觉得压抑?
反正她是待不住。
不难受。文思月说。
夏诗弦啧了声,走到文思月面前,文思月半低着头,碎发散下来挡住她半边脸,夏诗弦怔住,文思月这么萎靡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夏诗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答案。
于是她半蹲下,把头放到文思月的腿上,伸手覆住对方揪着抱枕的手,跟文思月的手接触她才发现文思月的手在发抖。
不是生理性的抖,而是因为揪抱枕太过用力导致的抖。
她在克制着什么。
夏诗弦想。
这么想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撩起文思月垂下的发,动作轻柔的把发别到耳后,文思月整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不舒服?夏诗弦盖在文思月腕上的手紧了紧。
文思月面色略微发红,眼角残存水迹,然而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是一片惨淡的白。
嗯,不太舒服。文思月往床边坐了坐,似乎是想跟夏诗弦保持距离。
夏诗弦沉下脸,你坐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哪里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