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栖棠听罢,却是掩唇呵声。
“戚公子说笑了,那大阵早就随着秘境关闭而继续掩藏,我如何能为你再寻出一道阵法来?”
薛应挽道:“常在野外生活的人,都听过一句俗语,凡毒草、蛇出没生长处,七步内必有解药。秘境出现在百花门,喻门主有神通之能,当初在见到上古大阵时毫不留念离去,想必早已知晓留存之法。”
喻栖棠摇头:“戚公子可真是高看了我,百花门小小门派,如何能留下万年前禁术?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在宗内四处搜寻,我绝无二话。”
此言一出,薛应挽便知道喻栖棠不会轻易将阵法现出,他只道:“喻门主有心掩藏,自然有千万种办法,可我想开启阵法,并非一己之私,而是必须之举,请门主谅解。”
喻栖棠语气温善,听不出感情:“戚公子,我记得当初我与你说过,涉及时空之法被以禁术相称,便是因其损耗之大,造成结果之严重,一旦不慎,便会难以挽回。所以从古至今,这类术法一直被刻意掩藏,留存至今的也寥寥无几……我区区一个小门派门主,如何能够完成这件违背世间规律之事?”
“我相信喻门主为天下着想,所以才确信门主一定留着大阵。”
“何以见得?”
“既说阵法是危害之物,但你身为一门之主,当时在秘境内,分明有足够能力毁去阵法,却并没有这样做,不是吗?”
他直直对上喻栖棠双眼,没有将话语继续讲下去。
薛应挽心性敏/感,将朝别身上物件交还给喻栖棠时,虽转瞬而过,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那股与他见到朝别时相同的不甘,悔恨与坚持,那一刻,他就确定,喻栖棠一定会想办法留下大阵。
只这句话,却是不能直接讲出。
正因为她是门主,顾虑本就许多,更不会如朝别一般自私,所以才会留着大阵,等能找到不会影响世间运转的方式再将其开启。
她也有后悔之事。
没有人……能抵挡住重来一次,扭转过去的诱惑。
薛应挽不再隐瞒:“喻门主,朝华宗曾有魔种预言,可魔气逸散,至今没有找到有关魔种线索,唯有重回千年之前,尚能有一线生机。”
喻栖棠身上杀气不动声色隐下。
“就算我留下大阵,可你应该知道,越是涉及时间越深,因果牵绊便愈发强大,造成的后果无法预测。没有人用过大阵,没有人知晓这个阵法究竟能否开启成功,又能否返回从前改变既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