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点头,精神有些恍惚。
后面裴砚手机还响过一次,是保险的电话,纪眠把他的车丢在路边,已经被保险开回去了。
裴砚带她回家,纪眠把自己关在房间,这样才有安全感。
他去书房查了一下路段监控。
纪眠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这辆车突然变道开了过来。
专职给人开车的司机,怎么会犯这样低级错误?
分明是故意的。
这个议员,不简单。
也许,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打招呼,以为车里坐的是裴砚。
这或许是一种挑衅。
对方,来者不善。
分明是知道这边拿不出任何证据,才会如此嚣张。
如果,他没有和老友叙旧,如果,他给纪眠打车的话……
一想到这,他心脏揪起,去她房间查看情况。
可房门被反锁,怎么敲门都没有动静。
“纪眠?”
裴砚不断敲门,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
他直接踹门而入,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又敲了敲浴室的门,还是没回应。
他再一次硬闯,看到地板上全都是水,浴缸的水龙头开着,水不断地蔓延出来。
“纪眠……”
他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断靠近,看到女人完美的胴体。
纪眠轻轻环抱着自己,沉下了浴缸最底部。
那一瞬,裴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紧把人捞出来,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咳咳……”
纪眠痛苦咳嗽,吐出好几口水,可人并未苏醒。
裴砚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浑身滚烫,发烧了!
她身上多处擦伤的痕迹,是她自己弄的。
他赶紧把人擦干,头发也细心地吹好,穿上睡衣直接送去医院。
应该是惊吓过度,再加上洗澡的时候窗户没关吹了冷风导致的发烧。
还有肺部呛了点水,有些炎症,才导致高烧不退。
这一晚,裴砚闷不作声,守在床头,大手紧紧握住纪眠的小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纪眠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的路。
她在洗澡,觉得身上很脏,想要拼命地搓洗掉。
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感觉自己干净了一点。
可她头好疼。
她想要起身穿衣服,没想到却一脚踩空,再一次重重地摔在了浴缸里。
她像是溺水的人,怎么都爬不起来,身子越来越沉,眼皮像是灌铅一般沉重。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没想到有人朝自己逼近。
很熟悉的气息。
温暖的身躯紧紧抱着她。
她后面费尽全力,睁开了一条缝隙,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她知道这人是谁。
是一直在拯救她的神明——裴砚。
翌日,晨光照耀在身上,她疲惫地掀动眼帘,耳边立刻响起担忧的声音:“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纪眠看他要走,心下一急,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大手宽厚有力,十分温暖。
她碰了一下,又轻轻松开。
裴砚或许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但她却无法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