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副将横眉冷对:“自然是笑你们,你们以为我们慕家军都是怕死的孬种吗?我们敢攻进石城郡,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有尔等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之鼠辈才会以己度人。”天边吐白,一道朝阳猛然射出,映红了漫天红霞。
黑甲卫的护心镜反射出道道耀眼光芒,纪玄谕双眸猛然被灼,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堂主眸色一寒,忽然手握匕首狠命割向顾婳的脖子,握着刀刃的纪玄谕目次欲裂,奋力将刀刃推开,将自己的脖子挡住刀刃,趁机将顾婳挤开。
与此同时,他身后忽然冒出一颗脑袋,一道寒光闪过,堂主来不及叫喊,一道血光一闪,脑袋夹着一股鲜血飞了出去。
顾婳后脖颈被喷了一股温热,衣领瞬间被人一扯,整个人往后猛然一拖。
纪玄谕大惊,刚想伸手去抓,却一击重拳击中面门,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豁然倒地,口鼻涌出鲜血。
顾婳刚被赤羽扶着站稳,一道风影已到面前。
“你怎样?”慕君衍握住她的双肩,焦急的上下打量。
顾婳双眸噙泪,强忍着想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冲动:“没事,我没事。”
慕君衍看着她脖子上两道血痕,赤目冒火,将她抱着移到一边,蹲在地上,将她摁在自己大腿上,掏出药品给她上药,再抽出一条干净的丝帕给她包扎上。
“不要乱动,免得流血。”
顾婳这才感觉到脖子钻心的疼,不敢点头,眨了眨眼睛算是答应。
眼睛急忙看向纪玄谕,他脸上脖子上全是血,吓得她脸色煞白。
慕君衍将她扶起来,拦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转头看向被齐副将用剑压住的纪玄谕。
“你恨我?”
纪玄谕盯着他怀里的顾婳,心口如撕裂般疼:“不该恨吗?你用卑鄙的手段夺了我的婳儿。”
“纪哥哥……”
顾婳见他这么强硬,急了,可一张口又牵动脖子的伤,痛得声音都嘶哑了。
“你别说话!”纪玄谕和慕君衍异口同声。
纪玄谕口含鲜血,声音嘶哑。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顾婳怔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赤羽从堂主身上扯下玉瓶,拔出塞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发现只有两颗。
他递过来一颗:“主君,让夫人服下解药吧。”
慕君衍接过药丸,放在顾婳嘴边。
顾婳闭着嘴不吃,眼睛看向两名面红耳赤的将领。
两名将领也死死盯着药品,可见到只有两颗,两人立刻扭头往城墙边靠去。
“站住!”
慕君衍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两名将士红着眼:“主帅,我们不能传染其他人!”
“不是只有药丸能救人的,我看过巫蛊的书籍,服用解药的人身上的血也可以救人。”
顾婳也察觉到两个染病的将士想要做什么,顾不上喉咙疼喊道。
慕君衍看她:“当真?”
“嗯。沈漓擅毒,她和我说过的。还有,她给我的药中也有针对蛊毒的药。”
顾婳艰难的说完话,咽口水都困难。
“别说话了。”慕君衍瞥了一眼纪玄谕。
“我答应过婳儿,暂且留你一条命。把他带下去!”
纪玄谕被人架走,忽然嘶声力竭的大喊:“这种蛊毒最厉害的不是死,而是传染,你们很快就会被全部传染了,药丸只有两粒,除非喝干吃了解毒药的人,哈哈哈,你们都得死!慕君衍,你不可以让婳儿的血被人吸干,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婳浑身发颤,握着药丸,有些犹豫。
她不是怕血被人喝干,而是怕传染慕君衍。
他是一军主帅,他不能倒!
万一用血救人的法子不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