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走到一旁的洗脸盆架前,里面的洗脸水是昨晚放的,过了一夜已经变得冰凉,她拉下毛巾沾湿,心中暗呼一声,好冰!
拧干毛巾,她再若无其事的走到他面前,手一放——
当冰得彻骨的毛巾一罩上东方烈的俊脸,他迅速从床上弹跳起身,失去自制力的狂吼“该死的!”
“一代城主应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答应要照我说的做。”有他的话做担保,她可是有恃无恐。
他一肚子闷气却无法反驳,一把甩开被子,下床后,死瞪着站在一旁的她“不会伺候?”
“什么?”
“帮我穿衣,打水让我梳洗!”
“是!”她忙点头,急急出去,一会儿又跑进来,一下子拧毛巾替他擦脸,又倒杯水给他漱口,看她拿了外衣要帮他套上,但个儿不够高,还得踩在凳子上,非常吃力,不过他大老爷还是说不动就不动。
东方烈瞪着正低头替他系前襟口子的田福乐,她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菱形红唇,还有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仔细看,她比田福娴还要美丽,虽然没有小娃儿的甜美,却有另一种古灵精怪的个性美。
“这衣服怎么这么难扣?”她边扣边嘀咕。
他抿抿唇,接手她的动作。
她一抬头,才发现两人靠得好近,她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下意识想往后退,却忘了自己站在凳子上,脚一踩空,人就往后仰。
“啊——”她惊叫出声,他的手迅速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揽,但不小心用力过猛,她胸前的柔软就这么结结实实撞上他厚实的胸膛,痛得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但东方烈的感觉可完全不同,他成年后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五岁的小福娴,田福乐是第二个,所以他完全不晓得女人的“那里”竟是这么柔软!
他的胸口莫名一紧,一张俊脸更不由自主的发热涨红。
她闪动着泪光怒瞪着他,胸部仍隐隐发疼“可以放开我了啦!”好痛喔!
她的话即使拉回他迷乱的心绪,他粗蛮的一把推开她。
“啊——”
田福乐还是跌坐在地上,她恨恨的抬头瞪着他。“爷,温柔点,行不行?”真是的,害她前面也痛,屁股也痛,这不受教的家伙该不会是块朽木吧!
不用想也知道答案——“绝对是”!
他竟然连扶她一把也不肯,便直接快步走出去!
惨!她有一种前途多舛的预感。
怒。
东方烈的心情很糟糕,他发现田福乐的野心比他以为的还要大,她根本不只是要改造他而已,而是打算将所有人都调教一番!
“霸爷,你也管管福乐那丫头好不好,我才说了句‘他奶奶的’,就不准我吃她做的包子。”谢颂真是一肚子不平“过去她念她的,我们吃我们的,她现在竟然玩真的!”
“就是,我连‘老子’都说不得,你那句‘他奶奶的’哪能说!”郭豹也忍不住抱怨。
“福乐那丫头愈来愈无法无天了,我不过偷吃一个,她居然说要惩罚我,说我年纪大到可以当她爷爷了,怎么连这点规矩也不懂!我也不过才五十,只是看起来比较老。”另一名副总管也来伸冤。
满脸胡腮的另一名副总管也说“爷,你评评理,我不过火大的喊了声‘混蛋’,福乐丫头就说甜糕就没我的份,这会不会太严了?”
这几天东方烈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脑袋里偶尔还得用力的驱除他拥抱她的邪恶画面,还得听这些有的没的埋怨。
几个长辈抱怨完离开后,被投诉的田福乐正好走进书房,她替他端来一杯茶,放下后便转身要走。
“我说田福乐,我真的忙死了,可不可以‘请’你别再给我找麻烦?”
他黑眸微眯,这个丫头胆子愈来愈大了!
光看她那双闪动的慧黠眸子,她根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该——”
“什么?”她立即打断他的话。
他硬生生的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愤恨的咬牙切齿“我从早忙到晚,你别让其他人三不五时就来找我抱怨,难道我还得特别抽空处理你惹出来的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