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逍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别人的前任都像死了一样,可他前任时不时诈尸是怎么回事?
彭旭昇却反问他:“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没接?”
“怎么,我没接电话还要跟你写个检讨?”毕逍说,“我不接陌生电话。”
“那你为什么又打回来?”
毕逍非常坦诚:“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我不会打。”
喜闻乐见的,彭旭昇的眉头一跳。
拽什么?毕逍想。
他也不是非要跟彭旭昇呛声,他就是看不惯彭旭昇这副装的样子,跟他欠他分手炮似的。
在医院的时候,借着那么一点伤口,就要他请吃饭。现在又突然跑到他家门口,要他请自己进去坐,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还有没有一点前任的自觉?
在医院里,毕逍说的那番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看彭旭昇不爽,想扒掉他那副平淡如水的外皮。总不能他随口说了句“复合”,彭旭昇就想跟他复合吧?
彭旭昇不是这样的人,他以前也不会看上这么蠢的人。
彭旭昇问:“你觉得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我怎么知道?”
毕逍低头,这才发现彭旭昇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这是我的药吗?”毕逍有点震惊。
彭旭昇冷漠地说:“不是,我敲错门了。”
毕逍:“……”
你现在装傻,是不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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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病人?”
彭旭昇态度冷淡:“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是我的病人了。”
毕逍直接夺走彭旭昇手里的药,幸好彭旭昇也没跟他玩什么你抢我抢的幼稚把戏。
药回到自己手里,毕逍心情大好,便说:“喏,进来吧——看在你给我送药的份上。”
见人还立在那里,毕逍也不给他面子,阴阳怪气:“怎么,还要我请你?”
彭旭昇抱着胳膊看他,“可以,你请。”
“神经病。”毕逍骂了一句,翻出一双黑色拖鞋丢给他,转身进了客厅,顺带嘱咐一句:“记得把门关上。”
彭旭昇脱下皮鞋,换上了那双黑色拖鞋。
毕逍打开鞋柜的时候,他注意到里面都是男式的鞋,没有女性的拖鞋。
毕逍将药随手放在茶几上,问:“我的药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自己丢在哪里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知道我还会丢吗?”
“这么多年丢三落四的习惯,你真是一点也不舍得改掉。”
毕逍当然能听出彭旭昇的嘲讽,但他的药失而复得,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喝水吗?”毕逍想了想,又说:“好像没有水,忘记烧了。”
彭旭昇:“……”
毕逍走进厨房烧了壶水,又想起什么,从厨房钻出来,瞪着彭旭昇:“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洪阿姨告诉我的。”
“你去我家了?”
“对。”
“你见到我妈了?”
“见到了。”
“你跟我妈说了?”
“说什么?”
“就我拔牙的事。”
“说了。”
“……”
毕逍不想跟他说话,盘腿坐下,继续吃他那硬邦邦的扬州炒饭。
彭旭昇看了皱眉,“你中午就吃这个?”
“不行吗?”毕逍好不容易才吞下一口饭,“水烧好了,你想喝自己去倒,一次性杯子在冰箱上面,消毒柜里有玻璃杯。”
彭旭昇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见毕逍不想搭理人,也懒得自讨没趣,便没说话,进了厨房。
毕逍家的厨房很空,餐具不多,台面擦得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几乎没用过。
彭旭昇没多动他的东西,只是拿了个玻璃杯,倒了杯水又出来了,在饭桌旁边坐下。
“你吃饭了吗?”毕逍随口问了句。
其实不问也知道,这个点,彭旭昇去了趟他家,又过来找他,估计没时间吃饭。
“没有。”
毕逍“嗯”了一声,为他指了条明路:“楼下有几个餐馆,你现在要是饿,可以去吃。”
彭旭昇:“……”
本以为彭旭昇终于要走了,谁知他突然站了起来,问:“你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
毕逍差点被米粒噎住,“你要做什么?”
“做饭。”
“……”
毕逍知道彭旭昇会做饭,但没想到,这人竟然厚脸皮到要在自己家里做饭?
算了。毕逍心想,反正是彭旭昇要做,又不是让他做。
“你自己看看冰箱有什么吧。”
彭旭昇还真去了,毕逍停下筷子,听着里面的动静,没几半分钟,彭旭昇就出来了。
“你家连米都没有吗?”
“没有啊。”毕逍理所当然。
他不会做饭,家里自然没有米。
“面呢?”
“方便面要不要?”
彭旭昇黑沉的瞳孔盯了他一会,终于妥协似的问:“在哪?”
毕逍指了个地方。
过了一会,厨房传出了碗碟的哐当声,还有开火烧水的声音。
毕逍在这里住了快一年,这种声音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他觉得有些新奇,搁下筷子,踱着步子走过去“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