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不要把我当隐形人啊。”左三弦大声地向两个一派轻松的人抗议。
他一直蹲在燕家大门口等这两位出来,很义气吧?可这两人!手牵着手,甜甜蜜蜜地径自向车内钻去。如果不是他大喊一声,恐怕他现在就只能看到车子远去后的一缕轻烟了吧。
“咦?”两个人齐齐回头,也很一致地露出那种“原来你不是隐形人啊”的表情。
面对如此无耻的两个人,他左三弦却无法以拳头表达自己的愤怒,因为他自己会被打得更惨啊。
旁边的两个人却又再次进入没有左三弦的二人世界。
“现在去哪?”他是很不想让她回那个乐家,但她好像对那个家很有感情的样子,若她要去,他是一定要陪的。
“回自己家,我只想吃上一顿,然后再狠狠地睡上两天两夜。”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有些事情,也隐隐地明白着,可是贪着一份亲情,只想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想来,可能差点给他带来危险呢,明白了,就只有离开。
仔细地看着她的眼,他不要她后悔,就算明白乐家有人想用她失踪来刺激自己的能力,也不能就此要求她割断亲情。
他不懂亲情,可是这是她眷恋的东西。
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她笑着保证:“他们仍然是我的哥哥姐姐。”喜欢、崇拜依旧,可是,为着他和她的幸福,彼此的距离也许要再拉远一些。
终于看明白了她的眼里没有后悔,只有淡淡的伤感,燕夏摇放心地笑了。
“那天晚上--”喉咙突然有些发涩,燕夏摇困窘地顿一顿。
“哪天晚上?”他不会是指那个差点天雷勾动地火的晚上吧?脑袋有点晕晕的,她还是硬挺着企图装傻。这件事很麻烦,还是少提起为妙,小孩嘛,随便骗骗哄哄也就过去了
“就是那天啊!”怎么差这么多!他一不小心就会想起,而且每天“不小心”的次数无法用手指数全的啊!
本来想夸说这家伙变温柔了点儿,可转眼就是一副要发狂的死样子。难道要她很豪爽地拍拍胸脯,说:“我记得啊,就是那天晚上,你的嘴压上我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再这么扭扭捏捏下去,她怕会太阳下山。
“我的意思是--”他很喜欢那个时候,彼此的距离拉到最近,她软软的、甜甜的,没有拒绝,他好喜欢,他想问她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为此而欣喜若狂!
重点是,他很想重温一次啊!
“你还好吧?”看他眼神发直,脸红红的,乐景宜担心地拍拍他的脸。
转瞬,她就被抱得喘不过气来,要命的是,嘴巴也被对方牢牢地封住。
这小子是想以这种方式重温那晚的感觉吗?
生存的本能,令她一拳直接捅到已陷入疯狂状态的人的肚子上。
“干什么?”忘记了腹背传来的剧痛,燕夏摇抬头伤心地怒吼,双手依旧牢牢地圈住她。
努力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快要缺痒的肺部,乐景宜忍住在这蠢蛋脸上再送几拳的冲动。
他还好意思给她摆这副受委屈的脸?
“要接吻,也不是用这个方式吧。”受不了这双水汪汪的“鹿儿眼”心一软,乐景宜用自以为最和善的态度开口说话。
“要用哪种方式?”看在她明白自己的意图的份上,燕夏摇受伤的心灵立即复苏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有一点她可以明确的是,接吻应该是件很舒服的事,让她想想,电影上那些热辣的镜头是怎么表演的?
“我们的第一次不就很好嘛。”被陷入沉思的人抛弃在旁的可怜男人忍不住抱怨。
沉思者怒送他一白眼。那时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是什么?就是无意识地,很自然地
总而言之,她当时脑子里一片晕晕然,哪记得那些具体的步骤啊。
“这个样子试一下吧?”不大肯定,乐景宜犹疑地建议。
对方哪有不从之理。
“不是这样的!”
“轻一点!”
“大概是这样。”
以为会有好戏看,蹲在地上原本兴味十足的左三弦面对这两个童子鸡,终于困乏地闭上了双眼。
一切似乎又已重回正轨。在乐景宜手脚并用的教育下,燕夏摇终于不再坚持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旁,每天驱车去音乐学院找碧姬学琴,再花两个多小时驱车回家。在交通警察找上门前,乐景宜不打算纠正他这种日常的作息方式,毕竟,少了一个很容易发狂的暴力分子,公司的业绩又恢复蒸蒸日上的好景象。
问题是--
“你再敲的话,我马上把这东西砸个稀巴烂!”
大清早,乐景宜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厌色地出现在琴室里。
她不该慈悲地让他把钢琴带回家的,还很好心地腾出一间房给他做琴室,得到的报应就是,昨天辛苦工作到晚上两点才回家,爬上床不到四个小时,就被这该死的琴声吵醒。
“这是德彪西的--”燕夏摇很无辜地要向她介绍自己正在练习的曲子,很漂亮的“鹿儿眼”里有丝恶作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