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与臣耳边灌输这么一个思想——
“任务受伤醒来之后,往往坐在你旁边让你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你电影看多了,我是男的,哪来的真命天子——而且,我从来没有狼狈到要昏迷的地步。”
当时那个女人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翻了个白眼,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很好,陆与臣嘲讽地想,现在我试了,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她,我就会告诉她:死了这条心吧,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宽大肥厚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晃动,胖子凑过脸来:“队长?”
随手拿起枕头摔在他的大饼脸上,陆队长挑起眉:“擦擦脸,你满嘴是油,凑那么近做什么。”
胖子顺手将枕头抱在怀里,眨巴他的小眼睛骂道:“你病毒感染又不是他娘的怀孕,凭什么见不得荤腥?!”
“病毒感染?谁说的?”
“你那上司。”
“菲拉·格里斯?”
“我咋知道他叫什么?”胖子理直气壮地反问。
陆与臣无奈:“长什么样?”
“白白净净的小年轻,”胖子想了想,“开的飞行器挺高级的,杂志上看过,一年前的型号。”
“…………那你连人家名字都没问?”
“啊没问,我干啥对着个男人热情似火?……要是个大美妞就不一样了,我不仅问名字,说不定还要电话哩!”
陆与臣环视了下四周,发现周围能用来砸胖子大脸的唯一一样东西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于是只好嘟囔一句“礼貌让狗吃肚子里了”然后翻身将被子扯过头顶。
没多久,隔着被子他就听见女人的尖声怒骂——“死胖子!你怎么能让他侧着睡?!!”
是爱丽丝。她似乎在桌子上“呯”地放下什么东西,紧接着,陆与臣头上的被子被一把扯下来,“队长,你不能以这个姿势躺着,这会让你伤口更加糟糕,要么起来,要么趴着。”爱丽丝喋喋不休地坚持。
“我没事了。”陆与臣抢回被子不满地低声道。
“哦,来吧,别像个孩子!”爱丽丝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叉腰道。
“我认为她说得对啊队长同志,”胖子像座泰山似地坐在那张只有他屁股三分之二那么大的小板凳上,严肃地说,“你昨天被送回来时候还跟条死狗似的。”
“我真的没事了,”陆与臣坐了起来,“把绷带解开,给你们看看?”
“不想看。”爱丽丝斩钉截铁道。
“不想看+1。”胖子点点头,“也不知道你去哪沾上的病毒,昨天替你换药时那伤口血肉模糊,皮肉边还长了泛绿的水泡,戳破一大泡绿水——哎哟我去,别让我回忆那个,刚吃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陆与臣抽抽嘴角:“我去了个封闭很久的建筑,可能是那里的某些残留物。”
床边两人用责备的目光默默地望着他,于是陆与臣叹气:“我真的没事了,伤口不疼了。”
说罢,他开始自己动手解绷带。
胖子乐呵呵地伸手要去闹爱丽丝,作势要捂她的眼睛:“赶紧的,非礼勿视!”
“昨天都看光了。”高挑的俄罗斯姑娘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在你抱着脸盆狂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