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丘埋头不语,贺冬芝哄几句总归是可以过去,而贺清明从来像堵墙,沉默似铁,阴影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昨天想说什么?”贺清明不再究他旧帐转而问起别的。
“什么?”贺立丘还未醒过神。
“知道你昨天不是想说秦晓雪。”贺清明靠着沙发垫,神色放松下来。
贺立丘心下一震,脑袋里一边迅速分析大哥掌握的实际情况多少一边飞速组织语言,“伦敦大学我和丹尼尔教授通过邮件已经达成共识,暂不去攻读博士。”
贺清明摆手,“不是这件。”
看来不是学业。
“邀请赛暗箱操作太明显了。”
贺清明再次摆手,“也不是这件,不要跟我玩儿小聪明。”
也不是工作,贺立丘手心里全是汗。没什么了啊。他心里来来回回的寻思遗漏的地方,“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时想说的事?”贺立丘最后还是不确定的试探,见贺清明点头,终于松了口气,“那事我还不能轻易下结论。而且还不定搞得定。”一时难以找到合适词汇,在贺清明面前他不敢乱编排。而那些似有若无,似隐还显的情愫仍然未可说。
贺清明一怔,难得见到他这个聪敏小弟这样神情。
“事易时移。”看到贺立丘吃瘪,贺清明心情倒是很好。
贺立丘撇嘴,觉得他大哥一心就想见他不痛快。
但凡陷入某种未知的遭遇,这样的遭遇不仅是狼狈,甚至是凄惶。贺立丘多多少少被遭遇中的未知吸引,这种遭遇不一定轰轰烈烈,撼天动地,却像掉落在深秋草原的星火,还未察觉已经蔓延,待你发现,已成燎原之势。
☆、十四
?十四
夏之结束第一天考试,从考场走出去,走到教室门边拿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贺立丘的消息“结束后校门口等。”
夏之笑笑,拿上包飞快地往校门跑。
贺立丘站在车边看着夏之从人群中跑出来,看见他年轻人咧嘴笑起来,“贺哥!”
“跑什么,时间来得及。”
夏之想说怕你等得及,又不敢说,做个鬼脸,嘻嘻笑着同贺立丘坐进车里。
今天贺冬芝老公李离醇做东在海底捞订了雅间。
贺立丘和夏之两人到时锅底还没烧开,清蒸大闸蟹倒是先上上来了。
贺冬芝和夏之拿着蟹拆拆解解。
夏之手拿小剪刀小心拆解着螃蟹腿,把腿中嫩肉抽出来,又把蟹钳剪开把肉掏干净,接着拆开蟹壳,去掉秽物把蟹黄整个倒进装蟹肉的小碟子里,把蟹肉蟹黄分开摆好递给贺立丘。
贺立丘正和贺清明说话,边说边伸手自然接过来。
贺清明眼神在埋头拨弄另一只螃蟹的夏之身上飞快滑过,又转回看贺立丘,贺立丘自顾吃着碟子里的蟹肉,对夏之递到手边的另一只蟹黄也照单全收。
“不过我觉得赛谬尔的文明冲突论可能可以成为这次难民问题的论证一方面。”贺立丘心安理得吃着蟹肉,嘴上也不闲着继续跟贺立丘讨论这几天的国际热点。
“嗯,即使有人不承认,这种因素确实是存在的。”贺清明顺着贺立丘的话说下去,在饭桌上他不愿破坏平衡。
“可是文化冲突论的那几点理论并不是可靠的。”夏之伺候完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