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的。”他诚实地说。
萨满之中,也有强有弱,三大部落拥有的萨满不止一名,像是囫桑部落,最强的萨满叫恬,年纪几乎与在场的那位白胡子萨满一般大,她的强大绝非现场四人可比的。又有弥部落的萨萨,他是三大部落中最可怕的一位萨满,也是最残忍的,往年有不少殷人俘虏落在他的手中,被他拨皮拆骨做成了各种祈器。所有的中型部落中,有一个部落的人数几乎比某些小部落还要少,人丁凋零,偏偏还被排在中型部落中,只因他们有一位极其强大的萨满,人称天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或许比恬和萨萨还要强大一些。
唯有他们有希望能和那位大巫斗上一斗,他们这些对上普通的巫或许还有胜算,面对殷人中的大巫,那是必败无疑的。
“那现在怎么办?”晃也皱起了雪白的眉。
怎么办?那些蛮人精锐与嘲风营的士兵们已经短兵相接,战在一起。
冷兵器战争无疑是十分残忍的战争,鲜血横流以命相搏。不论是这些蛮人还是大殷的士兵,似乎都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他们勇猛地扑了上去,不怕死亡,更无惧于受伤。
叶无莺看到那位他锁定的首领并未冲上来,反而往后退去,不禁有些诧异,他看了旁边仍然戴着面具看不到面容的司卿一眼。
远远的,似乎有几个人正朝此处看来,叶无莺可以肯定看得人不是自己,必然是旁边这一身显眼衣物的司卿。
谢玉皱起眉,“他们在搞什么?”
蛮人的营地不会像殷人那样扎起帐篷,他们的习惯是点起篝火,幕天席地,只是会有那么一顶小帐篷,里面待着的只有萨满。以叶无莺的视力,可以看到一个似乎很年轻的萨满和那位首领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位首领郑重地打开了一个包裹。
“是一把弓!”叶无莺沉下脸来,“他们该不会天真地想要拿那把弓射我们吧?”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说对了,只不过对了一半,他们拿那把弓并不是要射他们,而是彻彻底底地瞄准司卿。
司卿嗤笑一声,很有些不屑一顾。
方茹绘却忽然叫了起来,声音很有些尖利,“那是一把骨器!”
“骨器?”
“也是那些萨满的祈器,多用人骨制成,很是邪恶可怕。”方茹绘急促地说,“据说骨器天生具有诅咒之力,而且威力极大——”
司卿打断了她,“骨器?这种玩意儿做多了可是会侵袭自身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愚蠢的家伙在琢磨做这些个玩意儿。不愧是蛮人,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就想着借助这种力量,恐怕到反噬的时候,他就知道后悔了。”
说话的时候,那把白色的巨弓已经被拉开,明明拉弓的人并没有上箭,等到弓弦震颤,似乎有什么急飞而出,带着尖利刺耳好似鬼嚎的声音破空而来,直朝着司卿射来时,还没等叶无莺他们着急,就见到司卿轻描淡写地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很漂亮,手指修长,白皙细致,全然找不到半分缺点。
而他就这么在虚空之中轻轻一点,似乎没用半点力气,一瞬间,那震耳欲聋的嚎叫破空立刻消失无踪。
因为方才声音太响,这会儿一下子戛然而止,叶无莺和谢玉他们甚至生出了一种难受的感觉,很不好形容。揉了揉耳朵,才觉得好了一些。
“就这么点儿小把戏,也想伤得到我?”司卿冷冷一笑,“不过,这一箭恐怕是试探,试探我只是一名虚有其表借助器物的巫,还是一个真真正正他们没法对付的大巫。”
叶无莺眯着眼睛朝远处的蛮人营地看去,“于是呢,他们确定了,还能做出什么应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