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渡将方遗骨放到床上,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颚,送入一粒药丸,并扶着他喝了口水,让他和着水咽下了药丸。
方遗骨躺回床上,闭着眼,不敢看欧阳渡的表情。
即使隔着面具,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失望和无奈。
“欧阳渡。”方遗骨闷声道:“我相信你。”语气坚定。
欧阳渡叹了口气。
门外,一人道:“护法,少主请您过去。”
“知道了。”欧阳渡答道。他摸了摸方遗骨的头,“你好好养伤。仔细想想你要什么,别总想着报仇,人生那么长,报仇之后你要做什么呢?”
“不是!”方遗骨探出头,低声道:“我想……”
“护法?少主等着呢。”门外侍从催促道。
欧阳渡看着欲言又止的方遗骨,又是一叹。
你若能找到未来的路,我即便身死也无憾了。
蛊宫大殿,蛊宫少主独自一人,负手立于虫像前,面露忧色。
欧阳渡伪装的萨尔朝他行礼。蛊宫少主,转身扶起他。
“萨尔。”少主问:“你可知方才细作是何人?”
欧阳渡沉吟片刻,摇头。
少主半信半疑,伸出手抚上萨尔的面具,道:“把面具摘了吧,这里没有外人。”
欧阳渡按住面具,没有动作。
少主神色一暗,叹气:“自从那日之后,你就不听话了。”
一只手似蛇般朝欧阳渡袭来,他别过脸,但面具已在少主手中。
少主看着这梦寐以求的容颜,拿着面具的手,微微颤抖。
“少主,你……”欧阳渡看着蛊宫少主悲戚的神奇,心里咯噔一下。
“萨尔。”少主唤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将看穿他的伪装,欧阳渡心里没底,却也不甘示弱,两人对峙良久。
少主率先开口:“你还是在怪我啊。”
他将面具还给“萨尔”,欧阳渡带上面具,暗自松了口气。
少主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那日之后,我时常做噩梦,梦到我杀的不是你弟弟,而是你。你们太像了。”
不……你杀的就是他。欧阳渡的嘴角,在面具下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圣教四宫,各自为政却又互相扶持,其原因主要是圣教培养了不少双生子,分布在四宫大大小小各个角落,以此防止宫主们互相倾轧,像蛊宫的王嘉,欧阳渡手下的王兴,又比如欧阳渡和萨尔。
那日欧阳渡打伤萨尔,和他互换衣服后,正欲招呼毒宫之人将其带走。却被匆匆赶来的蛊宫少主一箭射杀。
欧阳渡还记得萨尔临死前的眼神,满眼的难以置信。
而蛊宫少主的眼神,始终看着欧阳渡,不曾匀给那将死之人半分。
真是嘲讽啊。
欧阳渡用萨尔的声音,安慰道:“我不怪你。”没有你,这场戏怎么会这么顺利的进行呢。
“逝者已矣。更何况,那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他听我规劝,归我挥下,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真的?”少主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自然。少主。”假萨尔转开话题,正色道:“方才那细作可抓到了?”
蛊宫少主摇头,反问:“你与奸细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