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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6部分阅读(1 / 2)

<p>宝贵双全作者:肉书屋

迟疑地出了仁福堂,只是,在门外的树后稍作停顿,便看到翠镯急匆匆地朝外走去,那方向,似乎是瑞玉庭。

难道,真是有人来给宝婳提亲,所以翠镯急着去通知阮氏?

宝龄猜的没错,翠镯的确是去见阮氏,脚步匆忙地进了瑞玉庭,阮氏正靠在床头歇息,一旁的白朗大夫刚为阮氏瞧过病,此刻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翠镯的脚步在看到白朗大夫时顿了顿,白朗大夫微微一笑,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太太,我先走了。太太莫忘了按时服药,否则,这病情怕是控制不住了。”

阮氏不知是不是身子实在虚弱,一时脸上并无笑意,随即却柔声道:“有劳大夫了……贾妈妈,送白朗大夫。”

待白朗大夫出了园子,阮氏才回过头道:“怎么了?”

“太太,真的来了……”翠镯低声道。

“来了么?”阮氏仿若喃喃,“说些什么?”

翠镯摇摇头:“奴婢去送茶,老爷说不用了,关着门,听不真切,只听园子里的人说,是来提亲的。”

阮氏惨白的唇上微微咬出一丝痕印,取过腕上的丝帕缓缓地按了按嘴,幽幽道:“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翠镯仿佛会意一般道:“大小姐刚才在老爷园子里呢,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才过去瞧的。”

阮氏漆黑的瞳仁攸地一亮,随即变得淡淡的,病容凸显在神情间:“宝龄也知道了?

“怕也只是知道个轮廓,奴婢只告诉她,里头的人像是来向顾家提亲的。”

“下去吧,你如今是老爷那边的人,老爷万一寻不到你,终是不好。”半响,阮氏摆摆手,淡淡地道。

翠镯与送白朗大夫回来的贾妈妈擦身而过,贾妈妈动动唇,想是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却见床头的太太若有所思地坐着,略微担忧地开口唤了声:“太太,那药可吃了?”

阮氏微微点头,眉心不着痕迹地一蹙:“白朗将药分放在药箱的暗格中,他是怕我吃多了,两腿一蹬就没了。”

贾妈妈念了声和弥陀佛道:“太太,这终究不是什么正经药,您可千万别大意。”

“药能救人亦能害人,是药三分毒,这是理儿。可又能如何,不吃药,我的身子还能撑下去?就算是毒药,只要能叫我撑下去,我也得吃。这事儿一天没有眉目,我一天也不能阖上眼去。”

“说的是什么不吉利的话啊太太!”贾妈妈赶紧“呸”了几声,暗自叹息,太太自幼多病,受了多少苦只有她这个贴身丫鬟晓得,直到那次偶然在大帅府看到当时还是后生的老爷,太太苍白的脸上才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红晕,后来,太太如愿嫁给了老爷,她原以为太太从今往后日子会幸福一些,谁知道……

如今,太太只有一个心愿,为了这个心愿,太太要做的一切,让贾妈妈心中一直有深深的担忧:“太太,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人的目的可是要……万一弄得不好……”话还未说罢,贾妈妈就听见自家太太缓缓道:“我叫人暗中查过,十几年前的沈良的确有个遗腹子,算起来年岁与那人差不多,当年老爷为了摆平那桩事端,叫沈良含恨而终,他家眷挺着大肚子不知所踪,想来是投靠了邵家那位老当家。他要的是什么,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要的,如今也只有他能办到。至于,这个家……”唇边缓缓扬起一抹恍惚地笑意,笑容依旧是平日里的柔弱,却夹着一丝寒凉:“这个家么?”顿了顿,幽幽地道,“顾家、顾家,真的有顾家么?顾家本就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东西。”

一时间,贾妈妈张了张嘴,良久才道:“是啊,太太就算没了顾家,也还有阮家。”

她终究不过是个奴婢,又能如何?她自小便跟了太太,太太的恩情她没齿难忘,能做的,便是倾其所有帮太太达成心愿罢了,连带自己的女儿,也要还这上一代欠下的债。

床榻上,阮氏已微微阖上眼,仿佛在等待什么,屋子里于是再也静谧无声,直到园子里响起颇为沉重的脚步声,阮氏才睁开眼来:“来了。”

贾妈妈望过去,只见老爷正穿过园子,缓缓而来。老爷已经多久未来过这瑞玉庭了?哪怕是去年除夕夜匆匆一来,也是匆匆而去了,而此刻,老爷到底是来了。贾妈妈看了阮氏一眼,很识相地退了下去。

顾老爷走进屋子,阮氏睡得很是祥和,顾老爷脚步微顿,才在床头坐下来:“媛贞。”

阮氏睫毛闪了闪,恍若从梦中惊醒,有些怔忡,又有些惊喜:“老爷您来了!”作势要坐起来,却被顾老爷轻轻地按住:“不必了,你身子弱,就躺着说话吧。”

“老爷怎么来了?”阮氏半靠着,柔声道。

“这话说得。”顾老爷笑笑,“我来瞧瞧你,有何不可?”

“老爷来看我,我欢喜还来不及,我是怕这病气过给了老爷。”阮氏柔和一笑,端庄贤淑。

“你我是夫妻,哪里在意这些?”顾老爷亦是唇边含笑,低声安慰道。

一个体贴、一个柔情,鹣鲽情深,相敬如宾。这十几年的相处,一直俱是如此。只是,到底如何,也只有他们心里晓得罢了。

顾老爷坐在床头,像是拉起了家常:“宝婳这些日子可好?我见她似是开朗了许多,时间过得真快,这孩子一晃也及笄了。”

“是啊。”阮氏恬静一笑,“我时常夜里还梦见她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一转眼,她便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阮氏仿佛沉浸在对往事的甜美回忆中,顾老爷却微微挑眉,阮氏的话,似乎“有意无意地”为他来此地的目的打开了个缺口,于是,他缓缓道:“媛贞,这些年,为了宝龄与宝婳,辛苦你了。”

阮氏眼底都含着笑,一字一字地道:“老爷说的是什么话,宝龄与宝婳都是我亲生的骨肉,哪有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道理?为了自己的子女,一个做母亲的,有什么不能做?”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顾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随即消逝不见,片刻道:“适才,有人来提亲。”

阮氏的眼皮仿佛跳了一下:“是给宝龄还是宝婳?”

顾老爷注视阮氏,缓缓道:“宝婳。”

“哦?是哪户人家?”阮氏指尖微微一颤道。

“平江邵家。”

“邵家?”阮氏流露出惊讶,“莫不是那位……黑邵?”

顾老爷点头:“我想听听夫人的意思。”

“这……”阮氏仿佛颇为为难,“老爷与那青莲会从无来往,恐怕……何况我听人说,那位小主性子不怎么好,我担心宝婳嫁过去……”

“我亦是这么想,若是夫人不愿,我明日便去回绝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乱来。”顾老爷站起来,仿佛已想走。

阮氏平静的声音传过来:“父母与子女总是连着心的,割了骨头不离肉,若见到自己的子女受了委屈,怕是谁也无法忍受,老爷如此,我又何尝不是?”顿了顿,又柔声道,“只不过,宝龄与宝婳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晓得那么多,全凭老爷做主吧。”

顾老爷脚步微顿,片刻,走了出去。

花园里,宝龄匆匆地往云烟小筑走去。在这之前,她一直站在树下,直到顾老爷与那黑衣人并排走出来,她悄悄地跟着,不敢太远亦不敢太近,只可惜那黑衣人一直没有回头,她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略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安慰自己,就算看清了也不一定认得,只是那种奇妙的熟悉感叫她有些好奇,但她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或许,他真是马俊国的下人,那一次赴宴时自己见过?

她这么想着,却见前头匆匆来了几个下人,与顾老爷见了礼,其中一人的目光自那黑衣人身上掠过,流露出十足惊讶的模样。

仿佛……有些事可以探听。宝龄眼神一亮,见那群下人正走过来,上前一步道:“等一下!”

“大小姐喊我们?”几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顾府的丫鬟只几个,她几乎都认得,可下人婆子她却不尽全认得,所以也喊不出名字来,见那人低着头,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刚才与老爷一道出去的那位,是警察厅马公馆的人?”

果然,在其余人一片茫然之际,那人嗖地抬起头来,脱口道:“警察厅?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宝龄直视他,露出微微桀骜的神情来。

谁都知道这位大小姐在顾府说一不二,前些日子虽是听说与老爷有些芥蒂,但事情未明朗之前,谁也没胆子得罪她,于是那下人咽了口唾沫道:“小的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有一次在街上,一辆车子经过,听人说里头坐的便是青莲会的九爷,小的一时好奇,便停下来往里头看了看,就瞧见刚才那位……”说罢又小声补充了句,“那警察厅的人与青莲会怎么会搅合在一起。”

不是警察厅马公馆的人,竟然是……青莲会!宝龄心头一震,撇下一干莫名其妙的人加快了步子匆匆往云烟小筑。

一路上,她心里有些乱,青莲会的人,该不是真来提亲的吧?青莲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宝龄就算没见识过也早有耳闻,也就是现代说的黑帮。那里的人,能好得到哪里去?若是宝婳真要嫁给那样的人……

她实在不敢想下去,另外一层担忧,是她想到了一件事。

青莲会与顾家从无往来,硬要说有,便是……连生的事。因为她要留下连生,而正巧发生了玉面虎那件事,于是顾老爷曾将玉面虎送交还给青莲会,青莲会也因此送来了连生的卖身契。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青莲会找到一个契机与顾家走动,于是才来提亲?

肆拾捌、联姻:攀附或招安

正文肆拾捌、联姻:攀附或招安

瑞玉庭里,阮氏缓缓端起一盏茶,便见贾妈妈匆匆进来道:“太太,大小姐往这边来了。”

终是来了。阮氏不急不躁地放下茶盏,朝贾妈妈点了点头,贾妈妈便退了下去。阮氏扶着床沿,缓缓坐下去,片刻,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仿若摇摇欲坠。

宝龄进屋的时候,正好瞧见阮氏仿佛要晕过去的模样,心底一惊,赶紧过去扶住阮氏,低声道:“娘怎么了?”

阮氏的身体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刚从冰水里捞上来的一般,半响才缓过神来,恍若惊醒一般低喃:“宝龄?”

宝龄将阮氏扶到床上躺下,微微蹙眉:“娘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贾妈妈呢?要不要请白朗大夫来瞧瞧?”

宝龄本想去云烟小筑看看宝婳,但转念一想,事情是真是假还不明朗,若贸然前去,说了些什么,反而会惊着宝婳,于是,便中途折返,来了瑞玉庭。翠镯刚才匆匆前来,想是知道些什么,况且,若真有人前来向宝婳提亲,除了顾老爷,第一个知道的,必定是阮氏。

阮氏缓缓地摇摇头,语若玄丝:“不、不用。”

“娘。”宝龄在床边坐下来,斟酌片刻开口道,“爹有没有找娘说过什么?”

一听这话,阮氏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双眼睛顿时红了:“宝龄,你、你去求求你爹!去……咳咳咳……”

“娘您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宝龄拍着阮氏的后背,一颗心被阮氏咳的七上八下的。

片刻,阮氏的咳嗽终是慢慢止住,缓过一口气,嗓音带着几分嘶哑:“宝龄,平江邵家的九爷适才派人来向宝婳提亲……”

宝龄一颗心蓦地沉下。九爷,那位蒋氏口中的“小魔王”,手段狠烈、心思毒辣,宝婳若真嫁给这么一个人……下一秒,宝龄急道:“爹同意了?”

阮氏的眸中竟是凄苦与无助:“你爹又何尝愿意,一面,青莲会连你舅舅亦不愿招惹,你爹就算有心怕也是无力,二来,那青莲会许是听得咱们宝婳刚才及笄,尚未许配人家,才来提的亲,是存着想与咱们家联姻的念头,不是轻易就能罢休的。况且,上次那账房里连生的事,不也是欠了青莲会的人情么?宝龄,娘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宝龄本来还疑惑,那位小魔王是何时见过宝婳,倾了心,此刻却恍然明白,并不是那人对宝婳动了心,而是……利益得失。青莲会想“娶”的并非宝龄,而是虎丘顾家。

帮派纵然有一方的势力,但终究在暗处,不太见得光。有些生意,也总要做的小心翼翼,若是结交了官府权贵,甚至联姻,那么,想必事情便好办许多了。

从阮大帅对青莲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井水不犯河水来看,便可知道青莲会的势力不容小估。这样的帮派并不缺其他,缺的只是一份光明正大。就如同现代的黑帮开公司,做正当生意一般,不止可以将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财漂白,到万不得已时,也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黑与白、官与匪、英雄与枭雄,界限本就模糊的很。

若是如此,她……是不是害了宝婳?

宝龄并不是个太过传统的人,对青莲会那样的帮会虽无好感,亦无嫌恶,不过都是混口饭吃罢了。只是,此刻与之牵连的是宝婳,她这一世唯一的妹妹宝婳。

阮氏眸中已泛起水雾,话语却仿佛添了把火:“宝龄,你是晓得的,宝婳那样的身子那样的性子,若是嫁去邵家,日后该受多少委屈,叫我怎么能放心……”顿了顿,目光直视宝龄,“事到如今,娘也不怕对你说,宝婳心里其实早有了人……”

宝龄蓦地一怔,阮氏的一番话,几乎一针见血地刺到了宝龄心里,宝婳心里已有了人,这个人是谁,宝龄不用问,她早已清楚。初次见到宝婳,宝龄便能体会宝婳的寂寞,宝婳如同她园子里那支结了愁怨的紫丁香,宝龄本以为,那不过是因为身子羸弱的关系,然后直到前几日她才明白,更多的是因为少女的心事。默默地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那人的回应,若她是顾大小姐,还可以撒泼胡闹,发泄一番,偏生她是那么柔弱胆怯,满腹的委屈,全放在心里。

宝龄曾希望宝婳与阮素臣有情人终成眷属眷属,此刻都化作一抹苦笑。对于宝婳,她心底终是有歉疚的,纵然那些事其实都与她无关,可她既然继承了顾大小姐的身份,重获新生,那么便又义务接手她之前的一切。

宝龄抬头望向阮氏,阮氏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泫然欲滴,尽是焦虑与担忧,还夹杂着一丝期待,叫宝龄几乎不忍与她对视。想到顾老爷刚刚来过此地,她这位娘亲怕是揉碎了心,却依旧不敢反驳顾老爷,所以更是束手无策。

不知过了多久,宝龄叹息一声:“娘,我试试,不过,能不能成……我不知道。”

这毕竟不是一桩儿戏,也不单只是宝婳的婚事,而是关系到青莲会与整个顾家,更何况,顾老爷这几日似乎……并不待见她。甚至也许她能不能见到顾老爷,还是个问题。

宝龄走出瑞玉庭,一颗心还是纷乱无比;而那厢里,阮氏的泪终是落下来,她并未去擦,甚至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那泪水打湿发丝、衣领……半响,眼底浮上一丝奇妙的情绪。她并不担心宝龄对这件事无动于衷,更不担心宝龄不去找顾老爷,并不是由于宝龄最近对宝婳的态度有所改变,看起来像是真的关心宝婳。阮氏自然不知道,宝龄已不是从前的顾宝婳,然而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对于阮氏来说,宝龄在她心里永远是一样的,她之所以那么笃定,是因为有一件事,她早就便知道——宝龄,绝不会放任宝婳嫁去邵家,嫁给……九爷。

因为……阮氏缓缓地走下床,从床底下慢慢地拖出一个红木箱子,那只红木箱子几乎与宝婳床底下的那只一模一样,当然,宝龄并未看见里头的东西,若她看见,便会惊讶,阮氏那箱子里的东西,就连那箱子里的东西,亦是一模一样。

密密麻麻的纸,写满了少女一点一滴的心事。

从见到这份手札的那一刻起,阮氏便知道,这桩亲事,宝龄不会放任不顾。

……

宝龄的担忧却是多余的,直到走到仁福堂门口,她还有些迟疑,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被挡回去,好不容易走到园子里的花厅门口,却四周空无一人,门也并没有下闩,轻轻一推,便开了。

仁福堂的花厅里,挂着“作退一步想”的题字,字画下,顾老爷坐在堂中,慢慢地吃茶,听到脚步声,他将茶盏放于一旁的小几上。

“爹……”宝龄走进花厅,略微迟疑便开口道,“女儿有事想对爹说。”

顾老爷接口道:“宝婳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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